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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1 / 2)

凤息很少看到扶言之笑,不过回想起来,似乎西北战胜之后,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破天荒地会笑了,尤其是在她面前,常常露出一种会让她晃神的迷人笑容来。

此刻也一样。

凤息深陷好久才回过神来,提醒道:“扶言之,你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女主内,男主外?”

“知道。”扶言之答:“夫人理应高高在上,享受至尊荣耀,为夫为你扫清外面的一切障碍。”

凤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认真的。”扶言之面色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凤息道:“不过你的这个认真很有难度。”

扶言之笑笑没说话。

语真族嫡系和大陆上所有的国家有过和平协议,协议中有一条便是嫡系不能出山,更不能用灵力伤及任何一国的子民。

然而古桑江一战,他和凤息都使用了灵力,玉无垠之所以会这么快退兵,绝对不会是认输,他只是回去通知所有国家语真族嫡系违背协议公然用灵力伤人。

所以,接下来的战争,将会是西凉、东临、北齐、和梁国四大国一齐进军,倘若他不出战,南岷被灭将会是朝夕之间的事。

更何况,扶言之本就没有心思当皇帝,而这个江山又不能落到别人手中,那便送给夫人玩。

……

十六字预言愈演愈烈,军中闹成一片,他们才跟随扶言之西征归来,自然一听便明白十六字预言说的是南岷即将改朝换代,女主天下,而这位女帝将是国君亲封的监军凤息。

对于男权社会来说,女帝天下简直是无稽之谈,可数十万大军竟然有三分之二赞同凤息一统南岷,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次西征,人人都看出凤息有雄才大略,政治远见,最重要的一点,凤息是统帅扶言之的女人。

那部分士兵早已被扶言之的骁勇善战给折服,所以无条件支持凤息。

另外一部分则是皇室死忠党,纷纷站出来说女帝天下简直是颠覆先祖的男尊女卑观念,莫说朝臣,便是百姓都不会接受。

因此,滞留在云州城的数十万大军出现了对峙的情况,两边僵持不下。

已经接近帝京城,凤息按照扶言之的吩咐暂停行程,静观动向。

……

两日后,帝京城传来密信,国君查出当初把十六字预言放出去的人是金贵妃,盛怒之下不顾金贵妃身后是丞相家族,直接下令抄家。

这一举动遭到了言官的弹劾,国君却不管不顾,怒火难消,谁站出来说话就视为连坐大罪。

有了十六字预言在先,国君后面又做出随意斩杀朝中大臣的举动来,朝野上下几乎在数日之内便炸开了锅,言官表示如今的上位者当属昏君。

凤息靠在囚车旁边,一边看密信一边和扶言之说笑。

国君之所以性情大变,自然是源于凤息让傩美人放置在他体内的虫子。

只要国君对谁起了疑心,虫子便会牵引着他将偏执无限放大,最后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百姓叫苦不迭,骂声不断,纷纷支持扶言之反了傅家江山。

这时候,扶言之不紧不慢地站出来,将重新弄回来的虎符亮相在天下人面前。

百姓唏嘘不已,这才知道原来是国君过河拆桥,利用完扶言之以后想随便找个借口将他斩杀。

这下子,原本僵持不下的数十万对峙大军沸腾了,人人摩拳擦掌,嘴里大骂狗皇帝太不人道,纷纷一条心请示扶言之就地起义。

于是,一场由虎符引发的起义战争就此拉开序幕。

西征的时候,国君调遣给扶言之的都是精锐部队,如今数十万精锐兵跟着扶言之起义,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国君头疼不已。云州城距离帝京城最近,只要扶言之行动,一日之内便能攻破帝京城。

军报、奏折滚雪一般堆进御书房,全都是关于这次扶言之带兵起义的事件,国君忙得焦头烂额,再无时间去看望傩美人,更没时间去关照皇后心情如何。

虎符又回到了扶言之手里,数十万大军都听他的,国君无法召回三十万精锐军,只能召集大臣想对策。

傅子阳道:“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快速调集就近周围乾州城、平阳城、福州城的兵马前来支援。父皇,儿臣愿意领兵平反。”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一帮老臣出来反对,“北山军营还有二十万大军养精蓄锐已久,大可以即刻放出调集令让北山军营的军队前来支援,眼下云州城这边不适宜硬碰硬,只能先想办法拖住扶言之短期之内不要攻城进来。若是先把就近州府的驻守军队调集在一起,等同于我们自己先把那几个州府清空,容易给叛军钻了空子。”

傅子阳深深皱眉,“北山军营距离帝京城遥远,一个来回少说也得七八日,若是等着援军赶到,皇宫早就被扶言之手中的精锐军踏平了。”

发言的那位大臣噤了声。

又有人出列道:“虎符虽然在扶言之手中,然而国君才是南岷军权的最终统治者,北山军营的确是有军队,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已经等不及了,如若非要想办法,老臣建议陛下颁发圣旨将扶言之手中的军队召回来。”

傅子阳冷笑,看向丹陛之上急得满脸铁青色的的国君,语声恨恨,“早在父皇利用虎符丢失为由意图将扶言之置于死地的时候,西征军就愤愤不平了,后来虎符扶言之拿着虎符站出来,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是父皇过河拆桥,不仁不义,如今才想到要召回西征军,只怕已经晚了!”

国君闻言后一脸震怒,直接将御案掀翻,“傅子阳,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傅子阳咬了咬牙,“儿臣知道这次扶言之起义得到了全天下百姓的支持,更知道父皇在一次又一次让人费解的残忍举动中失了民心,儿臣如今的话,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西征军早就和扶言之同仇敌忾,您想要将其召回是不可能的。”

“太子殿下!”御史站出来,战战巍巍道:“您怎么能当着国君的面说出这种话?如今可不是意气用事和争执的时候,想办法阻止扶言之禁军才是最紧要的。”

傅子阳何尝不知道眼下首要的是想办法抵抗起义军,他只是气不过,当初父皇下令抄了丞相的家,他便站出来提议不能如此冲动,否则后患无穷,那时候父皇根本当做没听到他的建议,大手一挥,抄家圣旨便到了丞相府。

丞相素来德高望重,门生广布,得知丞相府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抄家时,门生们就在私底下愤愤不平,更有甚者,直接将国君的昏庸行为以诗词的形式表现出来,巷陌间小儿都在传唱。

从那个时候起,傅子阳便知道南岷的江山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了,不管是被人设计失了民心也好,还是出自国君本意真的性情大变也罢,总归傅家的天下已经到了尽头。

这次朝议,因为傅子阳的那一番言论不欢而散,最终也没能拿出个切实的主意来。

下了朝,国君去找谋士,傅子阳则去了凤仪宫。

凤仪宫上下都说皇后娘娘身子不舒服,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傅子阳眯着眼,“母后竟然连我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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