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姐没事吧？怎么这么晚回来？”陆博关怀的话语说出口，同时余光看了眼不远处的人，因为天色原因，并不看太清楚，但那身形，是个男子无疑，看旁边的车子，身份似是也不一般。孙小姐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人了？老爷应该不知道吧。
“陆叔，我没事。”凌雨菡随着陆博向里面走去，边走边道，“外公还没休息么？”
陆博闻言，叹了口气回答：“孙小姐早上离开后，老爷饭都没吃，中午也只吃了一点，小赵一个人回来之后，老爷便一直坐在大厅里等着孙小姐，晚饭到现在也没吃，说是等孙小姐回来一起。”
凌雨菡眼里暖意氤氲而生，外公一直是这样，关心她也从来都不说。幸好！幸好她还有一个外公，幸好她不是一个人。
凌雨菡快步走进大厅，一眼便看到大厅里那个靠在沙发上，明明累到已经睁不开眼却仍旧等着她……
凌雨菡让人去将饭菜热下，自己悄悄向凌闻启走过去，刚走到沙发边上，凌闻启身体颤了一下，醒了过来。
“妞妞回来了。”看到蹲在身边的凌雨菡，凌闻启还未完全清醒，骨子里的疼爱已经做主，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头。
“外公。”凌雨菡孺慕地蹭了蹭，没有提今天发生的事情。
凌闻启眼尖的注意到她的脖子，瞳孔皱缩，眼底一片沉痛之色。
凌雨菡并没有注意到凌闻启的异样，拉住他的手边走向餐厅，边道：“外公以后一定要准时吃饭，不用等我。”
这一顿晚饭，凌闻启吃得不知滋味。
看着外孙女不停地给自己夹菜，看着她毫无异样地吃着以前她从来不碰的加了香菜的汤，看着她脖子上不明显的掐痕……
罢了，罢了，是他错了。他不该抱有幻想，却伤害妞妞至此，以后就他们祖孙俩好好过日子吧。
☆、009 我想你
打发了王医师离开，凌雨菡一身疲惫，张开双臂呈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眼睛空茫茫的。
说不伤心么？那是假的。可是这样的结果也是在预料之中吧，她承认自己今天卑鄙了，刻意带着伤回来，让外公看到，借此也彻底让外公妥协。
就算外公看出自己用了这样的手段，凌雨菡并不后悔。她也曾心存奢望，也曾努力不断地想要亲近她，改善和她的关系，但每次都是以她的受伤告终。如果有哪怕一丝希望，凌雨菡想，她都不会放弃的，但是，每次见面，她只会更疯狂。
也许，从她将她丢在孤儿院门口，从她不断地喂她吃下各种药物调料，从她看她的目光渐渐发狠，从她第一次将她按在浴室水池里……她真的该死么？为什么？对，她害死了父亲，她是个扫把星，扫把星……
凌雨菡的状态明显不对，此时她的瞳孔发散，一片幽暗，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被子，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嘴唇微微抖着，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她一直重复着三个字：“扫把星，扫把星……”
怎么看都像是被魇着了，所以不管凌雨菡表面上表现的再怎么淡然无所谓，十多年的坚持一招破灭，虽然有她自愿的成分，心里总归是不好受。凌芸对她到底是有着难以言说的影响。
就在此时，一阵铃声突然响起。
凌雨菡猛地惊醒，急促的喘息，心里一阵后怕。凌雨菡紧紧地闭了闭眼睛，睁开。手机铃声还在响着，凌雨菡从床上起来，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熟悉的名字，凌雨菡脸上的表情软了许多。
“学长。”凌雨菡眼里带上暖意，柔和轻软的声音显示出她嘴里那个学长的重要位置。
“小菡，我打扰到你了么？”韩奕明清亮爽朗的嗓音，夹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一如既往的温柔绅士模样。
凌雨菡最喜欢韩奕明身上这份阳光般暖暖的温柔，闻言带着一抹笑意道：“没有，学长现在还没睡么？”
“啊，睡之前想要听听小菡的声音。”韩奕明感叹地说道。
“学长，你……”凌雨菡闻言一愣。学长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四年，现在还是交往了两年年的男女朋友，但一直以来，她和学长之间除了牵手拥抱之外，在言语上，一直都比较……有礼（其实那叫客气）。所以咋一听到学长这种“甜言蜜语”，凌雨菡一时之间竟然接受无能了。
“小菡，我想你了。”韩奕明一本正经地叹道，“很快我就可以去找你了，小菡有想我么？”
“学长，我……”韩奕明突然的问话让凌雨菡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他么？是想的吧，每日一闲下来，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的跳出学长的面孔，想念他的温柔，眷恋他给的温暖。
她一直以为他是她的救赎啊。
想到这里，凌雨菡轻轻地应了一句：“嗯。”
凌雨菡当然看不到因为她这肯定的话，韩奕明咧开的大大的嘴角，但只从他毫不掩饰的声音就能听出他的喜悦。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才不舍地道了晚安。
另一边。
韩奕明挂了电话，嘴角的笑容落了下去，疲惫的揉了揉脑门。看了眼手机上新发来的信息，韩奕明眉头皱了皱，将手机调成静音，抽出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嗯……各种原因，最近不稳定的状态暂成这样，求见谅（*^。^*）~
☆、010 浮出水面
t市。
香槟，玫瑰。熏黄的灯光下，暧昧的气氛氤氲，女子一身火红色针织薄裙，搭配一条黑色绒花围巾，坐在餐桌一端。
乔苡冉看了看手表，很明显脸上的表情算不上愉快。已经晚上十点了，约好的人还没有踪影。乔苡冉不明白，为什么韩奕明变成了现在这样。明明他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他总是护着她照顾她，她也从小便喜欢他，希望长大之后能够成为他的新娘。可是，她只是出国留学四年，毕业之后马上来到t市，却怎么感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呢？
不期然地，脑子里浮现出那天无意中在韩奕明手机上看到的那张照片，乔苡冉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奕明哥哥有喜欢的人了么？她本来不想让人查的。
“乔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您看……”大堂经理看了看时间，终于忍不住上前，恭敬地道。
乔苡冉回过神来，将外套拿在手里，拉开椅子，站起身，“sorry，可以收了。”说罢，乔苡冉已经穿上外套向外面走去。然而，刚出了饭店大门，手机便响了起来。
乔苡冉拿出手机看了下，按了接听键，紧接着甜腻带着撒娇的声音便随之响起，“韩妈妈。”
来电话的是韩奕明的母亲，韩母一直把乔苡冉当作儿媳妇，虽然四年前她出了国，但这一回来，韩母便又起了撮合的心思。她一直认为自己儿子对乔苡冉是有感情的，而且，韩乔两家门当户对，乔苡冉几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两家人对于此事都是喜闻乐见。
韩母一听乔苡冉的声音就知道她是受了委屈了，忙开口问道：“乔乔呀，怎么了？是不是你奕明哥哥欺负你了？告诉韩妈妈，韩妈妈帮你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