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觉得,她和自家老头子这剩下的半条命估计也就没了。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刘素抱着她妈的手放声大哭。
带着个年轻女孩子再次回返的陈墨言站在病房外头,听着,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等到哭声消失。
她抬手敲门,“刘叔,刘婶儿,是我,言言……”
“言言啊,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
刘妈妈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揉了两下红肿的眼才站起身去开门。
病房外头。
陈墨言把带过来的女孩子介绍给刘妈妈,“刘婶儿,这是周依依,以后她会经常过来医生,你和刘叔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她说,或者给她打电话也行,这是她的电话号码,刘婶儿你收好了。”
两个老人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连最基本的说话沟通都不能正常进行。
陈墨言自然是担心的很,她看着周依依,“以后你隔个两天一天的就过来看看,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搭把手。”
“陈小姐放心吧,我会的。”
“言言呀,婶儿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刘妈妈握着陈墨言的手不肯松开,一脸的感激,感谢。
“刘婶儿您和我还客气啊,您打我小时侯就照顾我,我和素素更是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是亲姐妹也不为过啊,她出事我不能留在这里亲自照顾她还不能帮些小忙啊?您要是再说什么感谢啥的话,我可是要生气了啊。”
“好好好,婶儿不说。”
陈墨言让周依依留下来和刘素还有她爸妈熟悉一下。
她自己则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去了机场。
等回到帝都。
到家。
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接近八点。
几个孩子正闹腾呢,嗷嗷的哭。
陈墨言才一走进院子里头,听着那嗓门就知道是大宝。
这几个孩子哭起来也只有他没心没肺似的,扯着个嗓子嗷嗷的。
生怕别人听不到他的哭声!
屋子里头。
齐阿姨和小花两个人是满头大汗。
追他们几个小的追的。
到最后,小花把大宝按在了怀里头,“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老实点,再不好好去洗澡可我可是要生气了。”
大宝这几天看不到陈墨言,多少有些不乐意。
这会儿不想洗澡。
被小花这么一拽,忍不住委屈起来,嘴一撇,嗷嗷哭起来。
倒是把小花给吓了一跳。
“哎哎,你别哭啊,大宝你别哭了啊,姑姑错了好不好?”
“大宝乖啊……”
大宝这里还没哄好呢,那边不知道是二宝还是三宝一声哭喊,“我要妈妈。”
“哇,妈妈……”
一声妈妈好像是导火线。
直接让四个孩子都跟着扯了嗓子哭起来。
哭声震天。
小花很明显是头回见到这一幕。
再加上刚才好像是她先把大宝给按住,大宝才开始哭的?
不禁着急起来,“你别哭啊,你们几个别哭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姑姑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
“不要故事,要,要妈妈……”
四宝的哭声最秀气。
靠在齐阿姨怀里头,哭的一抽一抽的,“妈妈,四宝要妈妈……”
“我们四宝乖啊,咱们先去洗澡,回头和妈妈打电话好不好?”
“要妈妈,妈妈洗……”
四宝看着是个女孩子,平时几个哥哥淘气,她就跟着看。
一副很好说话很容易搞定的样子。
事实上,也只有齐阿姨陈墨言等最亲近的人晓得,这小丫头要是真的钻起牛角尖儿来。
呵呵,你就看吧,她会把人给闹疯的。
这会儿四宝很明显的就执拗了起来,在齐阿姨怀里头扭来扭去的不肯罢休。
不管齐阿姨和小花两个人说破了嘴皮子。
反正小丫头就那么细声细气,委委屈屈的三个字儿:
要妈妈!
小花和齐阿姨两个人都要跟着几个孩子一块哭了。
就在这个时侯。
房门被人从外头给推开。
齐阿姨以为是田老爷子或是田子航,抱着孩子一扭身。
眼前的二宝已经嗷的一声冲过去,“妈妈,妈妈抱……”
“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妈妈和你们说的什么啊,要当个乖孩子,妈妈不在就听齐阿姨的话,听小花姑姑的话……”
“可是妈妈不在。”
几个孩子抱着陈墨言的腿,一个个的往她身上挤。
陈墨言是抱抱这个,亲亲哪个。
抱不够,亲不够呐。
给几个孩子洗好澡,把脸洗了,陈墨言又陪着几个孩子讲了半天的故事,然后,在陈墨言再三保证不会走的声音中,大宝他们几个才缓缓的睡过去,眼看着几个孩子睡熟,陈墨言轻轻的起身,只是站在地下才一抬脚,她就听到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的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妈妈……”
陈墨言还以为是谁没睡熟。
正想着弯腰去轻拍两下,然后,她就看到二宝的小嘴撇了两下,鼻子抽了两抽。
小小的身子翻了个个,继续的睡了下去。
竟然是二宝在说梦话……
灯影昏黄。
陈墨言站在地下,看着几个孩子天使般的睡容,眼圈渐渐红起来。
心头发酸。
好半响,她才深吸了口气悄悄走出了房间。
齐阿姨正在院子里头收东西,看到她出来,把手里的扫把放下,“还没吃饭吧,我帮你去煮碗面还是饺子?”
“面条吧,我去煮就行。”
“你煮什么啊,坐在那里休息,我马上就好。”
陈墨言坐在葡萄架下。
抬头望着廖廖的几颗星子,想着刘素的事情,想着刚才几个孩子的哭,想着二宝的梦话。
她觉得自己的眼有些酸。
“怎么回事,刘素那丫头出什么事了?”
开声的是田子航。
他这突然在陈墨言身后开口,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
陈墨言扭头,捂着胸口拍两下,“爸,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女儿的胆子什么时侯变的那么小了?”
田子航不以为意,他看了眼陈墨言,挑了下眉,“心情不好?”
“就是觉得人这一辈子啊,忙活来忙活去的,爸你说,图个啥?”
像她这样,钱倒是挣了些。
可却还是不能时刻守在几个孩子身边,还是不能事事顺心。
这一刻的陈墨言倒不是说伤心或是难过什么的。
就是,怎么说呢,低落。
打从心底涌起来的一种情绪上的低落。
田子航看着自家女儿难得的颓丧样子,忍不住摇摇头,“你啊,最近太顺了,心态不稳。”顿了下,他看向陈墨言道,“从明天开始,你每天跟着你爷爷早上打半个小时的太极拳,中午或是晚上和我练一个小时的毛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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