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同那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
陈墨言觉得挺无语的。
她自觉得她这个老板做的挺好,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呀。
怎么换到林同这里。
好像防贼一样的戒备提防眼神捏?
她对着林同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想问问……”话到了嘴边,陈墨言又顿了下,笑看了眼林同,“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家小子现在上学还哭吗,还得每天早上挨顿揍才去学校?”
提到自己的儿子,林同的脸满是无奈和无语。
抬头看到陈墨言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哼了两声,“你也不用太高兴,等再过个几年你就知道了。”
他扫了眼陈墨言,虽然没说,可那意思却是绝对的清楚明白:
我们家只有一个。
你们家呀,可是四个,四个!
陈墨言扫了他一眼,没出声。
倒是林同,有些狐疑的看她一眼,“你刚才好像不是想说这个吧,什么事情?”
“哟,这眼力现在练的,越来越贼了啊。”
“不错不错。”
“挺好。”
被陈墨言这么连声夸了几回,林同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让他心里头更加好奇了起来:
刚才陈墨言想和他说什么,怎么后来又给转开了话题?
对面,陈墨言已经直接把话题给带歪。
陈墨言看着他离去,自己坐在椅子上又停了会,想到家里头那几个小魔王,有点头疼。
不想回家怎么破?
……
家里头。
几个孩子正闹腾。
一个哭,余下的三个准得跟着哭。
声音嗷嗷的能震翻屋顶。
陈墨言才走进院子里头听着这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忍不住想掉头回去。
可是想想,屋子里头的那几个好歹是自家亲生的。
认命般的迈步朝着屋子那边走过去。
“言言你可回来了,赶紧的啊,再不来我也要跟着哭了。”
田素想也不想的把手里头的一个娃塞到陈墨言怀里。
那动作看的田老太太忍不住眉头直跳,“你这丫头,不会小心点呀,吓到了孩子。”
“妈,就他们几个这样,会被我给吓到吗?”
田素指指床上一拉溜排开的几个娃,很是好笑,“你听听他们这嗓门,稍一不如意那就扯了嗓子哭,不达目的不罢休啊,怎么可能会被我给吓到?”相反的,是她头一回的时侯被四个娃一块哭的场面给惊住了好不好?
“行了,别贫嘴,还不赶紧去看看水开了没有。”
田素对着她妈扮了个鬼脸,跑了出去。
陈墨言接过嗓门最大,每次一哭都是脸红脖子粗的老大,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了下。
“坏小子,你可是大哥啊,每次都是你带头哭。”
要说起来也真不愧是当老大的啊。
每每都是三个孩子好好的呢,老大不知道哪里不如意还是怎么的。
然后就开始扯了嗓子哭。
他这一带头,余下的三个好像商量好似的。
立马跟着嚎。
这样子的情况别说陈墨言,换成谁都得头疼。
还好她们家里头人多。
轮翻着看。
总能有那么一个是出去喘息或者是缓口气的。
本来哭的小脸通红的老大好像是认出了自家亲妈,在她怀里哼唧几声,小脑袋拱了两下,然后,然后小家伙在陈墨言怀里头舒服的打了两个呵欠,然后,小人儿竟然睡着了,睡着了……
看着陈墨言就那么坐在那抱了两下。
还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呀。
这难缠的小子竟然睡着了,睡着了……
田老太太想到自己母女那么费力的抱着老大又拍又哄的。
她就忍不住的心塞起来。
搞定了老大,余下的三只自然就很容易都哄的收了声。
都哭累了啊,没一会四小只就安静的睡了过去。
田老太太站起身子,揉了两下自己的老腰,“果然不是年轻那会功夫了呀,你看看,这不过抱了半响孩子,这腰就有点受不住了。”不过,眼神落在床上的四个娃身上,田老太太却是心里头满满的都是开心和欢喜。
那么多年过去。
和儿子闹的相见两厌。
明明是亲母子父子,却搞的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凄凉。
田老太太之前都认了命:
她这一辈子呀,就没有母子缘!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
田老太太是真的以前做梦都没敢想过的事儿。
“奶奶你快点去休息会吧,这里我来就好。”
田老太太倒是想留下来。
可是刚才抱着孩子哄了大半天,又弯腰喂老四喝奶。
这会儿累的她腰疼。
眼前是自己的亲孙女,她便直接点了头,“那行,我出去看看去,你齐阿姨应该快煮好饭了,晚会我来替你。”一边说话一边揉着自己的腰走了出去:果然是不服老都不行,瞧瞧这身体,是真的不禁用喽。
身后,陈墨言看着田老太太的背影抿了下唇。
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总是觉得这近一年来,两个老人的身体又差了好多……
……
知道顾薄安出车祸,田老太太第二天特意让陈墨言把人叫回家。
看着手臂被吊在脖子上的顾薄安,田老太太有些心疼,“你瞧瞧你,这孩子怎么还和奶奶客气呀,这都受伤了怎么还不回家的,不都说过了,把这里当成家吗,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你齐阿姨给你做。”
“我一会去买点骨头什么的煲个汤,咱们好好补补。”
对于田老太太和齐阿姨的热情。
顾薄安受宠若惊之余,自然是感动的紧。
再三的说不用。
可是田老太太和齐阿姨坚持呀,顾薄安也就被留了下来。
小妞妞被田素放到了这边。
她一脸好奇的打量着顾薄安手臂上的石膏和纱布,歪了头,“这是什么?能吃吗?”
“这个可不能吃,这是石膏,是哥哥手破了。”
“就是这里。”
顾薄安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捏了捏小妞妞的小手臂,很是细心的给她解释着。
小妞妞似懂不懂的,“那哥哥手疼吗,妞妞手出血了,疼疼。”
她说的是前几天自己在院子里头撒欢玩儿。
手指头被木刺给扎到。
流了那么几滴血。
然后疼的她哇哇大哭的事儿。
没想到这都过去几天了,小家伙竟然还记得。
顾薄安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把小丫头抱在自己的腿上,一大一小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
陈墨言出来看到的时侯就发现,竟然还说的很是起劲儿!
“姐姐,抱抱……”
小妞妞似条鱼儿般的滑下去,冲着陈墨言跑了过去。
“哎哟,我们妞妞是不是又胖了啊,姐姐都要抱不动喽。”
“啊啊啊,没胖的,不胖。”
她在陈墨言怀里头似是猫儿般的挣扎着。
两只小手乱舞。
嘴里也是哇哇大叫的。
看的顾薄安有些好笑,“这是怎么了?”
“她啊,就听不得胖这个字儿。”陈墨言低头把小妞妞哄好,然后抱着她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这才抬头朝着顾薄安看过去,“这丫头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竟然嘴里头天天嚷着说什么减肥,耳朵里头就听不得一个胖字儿。”
“就是连吃肉的时侯她都得问问这肉是让人长胖的还是长瘦的。”
要是你和她说是让人长胖的肉。
这丫头就会嗷嗷叫着说她要减肥她不要吃了。
这话听的顾薄安满脸的无语。
他看看陈墨言,再看看她怀里头的小不点儿,忍不住失笑,
“她才多大呀,这就知道减肥了?”
“嫂子,别不是你这段时间说减肥,老是嚷着什么胖呀啥的,被她给听了去吧?”
陈墨言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头却也不禁暗自嘀咕了起来。
难道真是自己最近说减肥说的太多。
让这小丫头听了去?
因为顾薄安受伤,中午的饭菜就多了道龙骨汤。
齐阿姨还特地做了几道清淡的饭菜。
就怕他伤势要忌口。
吃过午饭,顾薄安又坐了会儿便寻了个借口朝外头溜。
身后田老太太还念叨呢,这孩子,受伤了都不好好在家里头歇着,还说什么要去忙工作,然后又扭头看向才从屋子里头走出来的陈墨言,“言言呀,这可是你亲小叔子,你可得多留心着点呀。”
受伤的可是手臂。
万一再恢复不利落,落下点旧伤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