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说,看,你个蠢货,是我为他拿到了。
秦鹤被他敌视的不明所以。
两人从屋顶下来的时候,陆黎立即跑到秦鹤面前,问道:“娘子,我的风筝呢?拿回来了吗?”
秦鹤看了眼散发着低气压的燕融,对陆黎说:“殿下为你拿到了,麟儿去和殿下要吧。”
闻言,燕融的手不自觉的轻颤。
他在期待那人能用软软的语气说谢谢你,就像当时在茅草屋里双眸专注的看着他,对他说“娘子,你真好”。
陆黎皱起了眉,对秦鹤这种坑队友的行为很蓝瘦。他看起来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到男人身上,又忽然撇开了视线,最终摇头道:“不要了,那个人看起来好凶,不想和他说话。”
说完,转而拉起秦鹤的手说:“我们回屋子去吧,外面好冷。”
燕融显然听到了陆黎的话,敛去眸中的失望,他假装若无其事的上前,把手中的风筝递给男人,说:“给你风筝。”
陆黎摇头道:“我不要了,娘子有好多好多钱,还会给我再买新的,对不对?买很多很多很多。” 说着,他就抬头望向秦鹤,水润的黑眸里全是安心的信赖。
秦鹤忍不住笑了,说道:“麟儿莫闹,明日我差人送一车的风筝予你玩。”
陆黎眯起眼睛笑了。
他看也不看燕融,拉起秦鹤的手就跑起来,吵着要秦鹤去书房教他写字。
陆黎余光瞥到一旁的男人脸上隐隐带着失落,心里不觉一阵畅快。
气死你,死变态。
长孙玉儿看到那两的背影,望向面带寒霜的男人,用怯弱的语气征求道:“殿下,既然见到了兄长,不如我们再回暖阁?玉儿看殿下似乎曾经与兄长有一段渊源,甚是好奇……”
燕融心烦气躁,他冷淡的对身后的仆人道:“你们送长孙小姐回暖阁。”
命令吩咐完,就直直向刚才那两人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长孙玉儿咬住嘴唇,不甘的望向燕融离开的方向,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书房里面点了几个地龙,整个房间里都暖洋洋的,陆黎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随意放在一边,趴在桌子上看秦鹤执笔挥毫。
和秦鹤洒脱的性格一样,他的字迹也格外潇洒自如。
以前在其他世界待过的陆黎也写过毛笔字,但没秦鹤写的这样好看就是了。
秦鹤提笔写下了“长孙麟”三个字。
在最后一笔勾画完之后,陆黎拍了拍掌给他个面子,又指着那字问:“娘子,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秦鹤把毛笔搁在砚台上,随后道:“你的名字。”
陆黎哦了一声。
秦鹤又问道:“麟儿称呼我为娘子,不怕到时候你找到了娘子,她会生气吗?”
陆黎用手撑着下巴,说道:“不会,娘子人很好的,他不会生气。” 不会生气,而是愤怒、妒忌、不甘心,接着会抓狂、逮谁咬谁。
秦鹤无奈的笑了笑,说:“看来麟儿还不知娘子这一称谓是何意思,遇到他人的话,切不可随意叫人娘子,否则会以为你是在轻薄人家女子。”
陆黎哼了一声,顺水推舟的说:“我怎么不知道啦,娘子就是对我好的人,鹤鹤你对我好,就是我娘子。”
秦鹤更无奈了,他说:“好吧,随麟儿高兴。”接着又问,“我方才见宁王如此失常,莫不是你们以前见过?”
话音刚落,陆黎就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打开的声响,刮进来的寒风让他哆嗦了一下,他皱眉望去,见到门口和寒风一起进来的是燕融后,就又转回了头。
秦鹤挑眉问道:“宁王殿下怎么会过来?玉儿不是随您一起吗?”
燕融不愧是善于伪装的变态,他又摆出了一副和善的面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长孙小姐请秦公子去暖阁一趟,说是想与你叙叙旧。”
秦鹤刚要起身,却发现衣袍有轻微的拉扯感,他低下了头,正看到陆黎摇头摇的像拨浪鼓,显然不愿让他离开。
燕融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他竭力的控制着,却被男人眼中的依赖和不舍深深刺痛,让他连喘息都变得异常困难。
秦鹤见状,为难的对燕融说:“那烦请殿下回去告诉玉儿,说我实在走不开。”
燕融说:“本王在此照顾他便可,秦公子放心。”
说着,就上前拉住陆黎的手,不着痕迹的将他手里那截布料抽出来。
陆黎被他手的凉度冻得打了个哆嗦,他小声的说:“放开。”
燕融却不放,不仅不放,还得寸进尺的握的更紧。
秦鹤还有些担心,他临出门前还回头望了陆黎一眼,陆黎刚要开口挽留,就感觉手心蓦地一疼,猛的抬头望向了罪魁祸首。
燕融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浓黑,陆黎刚一触及到,额角就一抽,竟然怂的没敢再说话。
秦鹤推门离开。
无边的寂静在封闭的空间里延伸,似乎连空气都在凝滞。
陆黎不说话,燕融也不说话。
陆黎望着地龙里蹦的欢快的火焰,实在憋不住了,他首先打破了沉寂的气氛,开口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燕融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