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只有一只碗,摆在他面前,里面的小米粥好像是新盛的,还没动。
她不客气的移过来,取了勺子,埋头认真的一口一口朝嘴里喂,还有汤,还有摆在桌上的其他佳肴。
但是——
每一道菜式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麦穗儿慢慢咀嚼,不曾抬头看他,眼眶却不争气的沁起水雾。
一定是这一整天太乱了,应该说从昨晚他回来起,一切都乱糟糟的,加上今天太饿,所以人都变笨了。
哪有这么巧?
一件串着一件,她分明是从地道折返进屋,结果顾长挚一回来地道门就被锁住。
他这个人在家里非常放松,卧室一般不落锁,今天却是反常的过分。
憋着气喝完一碗粥。
麦穗儿冷冷抬眸瞪着他。
“再喝一碗。”顾长挚自然的拿起她的小碗,给她又盛了八/九分满,轻轻搁在她面前,眸色沉静。
盯着粥,麦穗儿抿唇。
半晌,她拾起勺儿继续吃。
“去洗漱。”见她即将吃完,顾长挚从床沿捧起早备好的浴袍,递给她。
麦穗儿一动不动,双方僵持半晌,她缓缓伸手,面无表情的接过来,快步走入浴室,“哐啷”关门。
就算要讨个说法,就算要和他一字一句算清楚,那也要吃饱了有力气,也要洗得干干净净才清爽。
闭着眼,温水淅淅沥沥从头顶往下,麦穗儿埋头睨了眼身上的痕迹,倏地闭上眼。
很快洗漱完毕,她用干毛巾揉着湿淋淋的发丝,将浴袍往上扯了扯,遮住脖颈上的红痕。
拉开门。
她严肃的望着坐在床沿的顾长挚,静了片刻,像是终于忍耐到极限,掀起眼皮咄咄逼人道,“顾长挚,你玩儿我?”
“是你玩我。”顾长挚回望着她,同样一本正经。
麦穗儿嗤笑一声,走到他面前,“你为什么锁门?你怎么突然回来的?”她抱着胳膊眯眼观察四周,转而怒指着他,“你变态,你是不是又在房间装置了摄像头?”
“难道你第一天知道我变态?”
被他若无其事轻轻挑眉的样子激怒,麦穗儿张了张嘴,竟不知要回击什么,顾长挚一下子变成这样云淡风轻的,她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