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脱衣服了?
麦穗儿一晃眼,才发觉针织衫也被他指尖拽起,双手微动,衣衫轻而易举的便从腰间攀着结实的胸膛往上掀起,然后利索褪下,甩在一边。
他背部一层水光,在绚烂白灯下有些刺眼。
腰背上隐隐约约的伤痕仍在,疤痕没完全褪掉。
麦穗儿噤声,她一时没搞清楚状况,等顾长挚旁若无人的开始解裤腰带时,她才有一瞬的清明。
这里是浴室,浑身湿透的人回家第一件事做什么?答案毋庸置疑。
发愣的短短几秒功夫里,顾长挚长裤都已经褪掉膝盖以下。
这……非礼勿视!
关键灯光是不是太明亮了?
猛地转身,麦穗儿窘迫的匆匆往外走。
因为进门时追顾长挚追得太急,她也打着赤脚,浴室都是两人身上的水渍,湿滑无比,她走到门边时崴了下脚,险些摔个正着。
吓坏了的扶住门侧,麦穗儿出糗的皱着脸,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顾长挚褪下衣裤,没抬头看她那副仓惶的样子,直接转身开始淋浴。
水哗啦哗啦响。
麦穗儿站在卧室,囧得面皮发烫。不知是不是画面感充斥得太强烈,她脑海里全是他方才半裸的躯体,然后听着这些水声,仿佛能看到清水淌过他那些曲线,沿着脖颈汩汩往下坠落的样子……
轻咳一记,麦穗儿瑟缩的打了个寒噤,双手摩挲着肩部取暖。
她面色尴尬,也不知是为何尴尬!
犹豫的扫了眼浴室大门,麦穗儿想离开却又不愿离开。顾长挚鲜少采取这种冷暴力,从方才,他一句话都没说。
遥控打开暖气,麦穗儿蹲在墙侧,默默等他洗完澡出来。
五点不到,因为大雨磅礴,天色暗沉下来,垂地玻璃门外一片黑压压。
麦穗儿心情跟着开始变得沉重,她将下颔埋入膝盖,浴室水声依旧未停,等了片刻,她起身,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大腿,艰难的朝床榻走去。
从枕下取出照片。
麦穗儿望着里面的一大一小,深深蹙眉。
顾家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什么是亲情?什么是人性?这世界总有些家庭偏离轨道,可给小孩子留下的却是永久的伤痕。
她突然觉得,曾经在麦家承受的一切根本都不算什么,他们对她物质上鲜少亏欠,精神上,他们只是无法给予她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