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沾了医用酒精给他擦拭额头。
麦穗儿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本来好像很不舒服,但是穗穗在,就好了!”他半躺在床头,双臂露在被子外,说得一本正经。
轻笑,麦穗儿动作不停,这话听多了,从最初的恶寒羞耻尴尬,到现在,她竟然已经可以做到泰然不动,果然,习惯真可怕。
感觉得出,顾长挚很困乏。
硬撑着力气不愿闭眼,一直一直跟她搭话,声音却是不由自主慢慢软了下去。
麦穗儿跟他打商量,“先别睡,楼下粥应该已经煮好,喝一碗再睡成么?”
“嗯嗯,好的穗穗,可以喝两碗呢!”掀起眼皮,顾长挚不停点头,揉了揉眼睛。
“行,我去端上来。”
下楼,麦穗儿盛了熬成米糊糊的粥,又翻出冰箱剩余的一点生菜,开水涮了一遍,滴了几滴蚝油,一起送上去。
顾长挚依然吃得很满足的样子。
坐在一旁看着,麦穗儿也有些泛起困来,她摆了摆脑袋,等他吃完,带他刷牙洗脸,睡觉。
今晚不用她哄,生病的人本就精神不济,加上吃了两颗感冒药,有安眠成分。
不过几分钟,床上人呼吸就平稳下来……
麦穗儿手肘撑着脑袋,她瞥了眼时间,十一点差一刻。
太早了,她是拿薪资的人,就和上班一样,哪怕无所事事,也得按点下班呀!
捂嘴打了个哈欠,麦穗儿趴在床边,打盹儿,醒来后继续用酒精给他擦拭身体祛热,再打盹儿,再给他用毛巾冷敷,循环!坐等凌晨一点整。
迷迷糊糊不知第几次醒来,麦穗儿揉了揉眼窝,不经意别头,等看到钟表上的时间,险些吓得惊叫出声。
再抬头,玻璃垂地门外都氤氲起了一股薄薄的晨辉,夹杂在黑暗里,八分昏沉两分明亮。
怎么都快四点了?
怎么回事?
陈遇安都不会来提醒她么?
气得双手挠乱头发,麦穗儿手忙脚乱的拾起包,仓促之下,不小心碰到放在床边的椅子,一声“吱呀”登时穿破寂静。
她惊恐的吓呆在原地,见床上顾长挚毫无动作,她拍了拍胸脯,悄悄逃出卧室,愤怒的猛敲陈遇安房门。
“唔,到点了么?”陈遇安顶着一头乱发,惺忪着睡眼靠在门边,懒懒打着哈欠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