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楼道里,他的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声控灯未曾亮起。
而他在黑暗里站了片刻,慢慢地将钥匙插↑入锁眼,按下门把。
这里是薛青青的家。
主人不在,屋内一片漆黑。
陆嘉川按下墙上的开关,客厅的灯,餐厅的灯,悉数亮起。
他家与薛青青家的构造是一模一样的,因此他对这里异常熟悉。只除了他的屋子更像一个家,而她的则是空空荡荡,家具也少得可怜。
陆嘉川在客厅站了一会儿。他曾来过这里,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短,但他也曾留宿在她家。
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一张茶几,一张沙发,一台没交费所以收不到频道的电视机。
卧室当然也去过,除了一只大衣柜、一张双人床,依旧没有别的东西。
但他也仅仅去过这两间屋子,其余的房间据薛青青所说,都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我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没办法,穷嘛,全部的家当加在一起也塞不满这地方。”她的嬉皮笑脸犹在眼前。
那时候他满心满眼都是即将与她共赴*这件事,压根没有余地去多想什么,而今一个人站在她家,才产生了怀疑——既然穷,既然一个人住,既然全部的家当也塞不满这个地方,又为什么要租下这里呢?
他知道薛青青在奶茶店工作,工资必然不高,而这房子的房租一定会占去她工资的大半部分。
为什么要搬进这样一个对她来说太过昂贵的房子?
陆嘉川握着钥匙,那冷冰冰的触感令人头脑清醒。
他走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那是薛青青口中用来堆放杂物的房间,同样的空间在他家中则是书房的位置。
门是锁起来的。
他从那串钥匙里照出对应的一把,拧开了门。
右手熟稔地按向墙壁,灯泡骤然亮起。
房间不大,如她所说堆了些杂物:密封包装的冬季四件套、还没使用过的扫把和拖布,一提卫生纸,还有些别的洗漱用具。
靠窗的地方有台脱漆的旧梳妆台,看样子是房东留在这里的家具之一。
那是这屋子里唯一整洁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