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沈一丞顿时乐了,笑的一脸愉悦满足。
今天的沈一丞实在是太刷新她的认知了,此刻笑的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纪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越看越像了。
沈一丞脸上的笑意就没有停止过,调了相片给她看,边看边坐着讲解。纪唯仿佛跟随着这些相片,再次回到了那个美丽而危险的地方。
两人不知不觉一起坐在了房间内的地毯上,沈一丞伸直了双腿让她能够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此刻相机上显示的是一个抱着抢的小男孩,“这是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拍的,拍的时候,他的爷爷正在教他怎么用枪。”
男孩大约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小小双手几乎都抱不住那把抢,眼睛大而闪亮,没有任何的杂质,怕是不知道怀里抱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下一张是一名当地军人带着妇女逃离爆炸现场的照片。
“那天,喀布尔有人自杀式的炸毁商店,这是那家店的女老板。”
光凭他的讲解,她都能想象到那个地方的危险,默默地反身抱住了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沈一丞。”
沈一丞一边调着相片,一边低头看她,“怎么了?”
她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就叫叫你。”
你能平安回来,真好。
沈一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如数家珍般给她展示那些相片。
纪唯突然想起了美国《地理杂志》的事情,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美国《地理杂志》说要刊登那张关于阿卡利的照片,你跟他们联系了没有?”
“之前在阿富汗短暂通过话,说好回来之后会把照片发给他们,只是那架相机摔坏了,里面的存储卡拿不出来,过两天我找个时间去修理一下。”沈一丞快速的调动相片,显然是在找什么,“说起阿卡利,我走之前去看了她一趟。”
纪唯立刻坐了起来,“她过的怎么样?还和以前一样不爱说话?”
沈一丞亲昵地刮了刮她的脸颊,“阿卡利现在和村子里的小孩玩的不错,志愿者跟我说,已经替她联系好国外的学校,过段时间就能送过去。”
纪唯回来之后立即就给当地慈善机构打了钱,一部分用来改善难民村的生活,而绝大部分是阿卡利的学费。
好在她这两年也赚了不少钱,负担她的学费还是绰绰有余。
沈一丞终于翻到了阿卡利的照片,“你看看。”
照片中的阿卡利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露出灿烂的笑容,眼里的恐惧惊慌也在渐渐淡去。
脸上露出一抹欣慰,“我真希望,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沈一丞温柔地搂着她,“会的。”
两人又腻着看了会沈一丞拍的相片,大约到了饭点,他才准备回去。
纪唯只觉得手腕一凉,抬起来一看却是一只精巧唯美的金手镯。镂空的设计,金丝蜿蜒缠绕,勾勒出美丽的花纹,其间点缀着成色极好的红宝石,红宝石周围更是圈了一圈碎钻,很有欧洲宫廷的风格。
“这是?”
“给你带的礼物。” 他执着她的手看了看,“看来我眼光也不差。”
金丝与红宝石完美的碰撞,衬托地手臂更加白皙纤细,的确很好看。
纪唯拨弄了两下,宝石与碎钻在日光下交织着迷人光晕,“在阿富汗找人打的?”
“嗯。”沈一丞拿起了相机,“经过一家首饰店,正巧在打这个手镯,我看着挺适合你,就买了。”他没有说的是,为了等这枚手镯,他从天亮等到天黑,回去的路上还差点叫塔利班抢走。
晚饭过后,纪唯躺在床上,把手镯取下来细细看了看,内里竟然还有一行小字,应该是波斯语,可能是店主的名字或者是什么标记。
因为看不懂,她也没再研究下去,重新套在了手腕上,翻看着他留下来的明信片。每一张都是他去过的地方,背面清秀却透着股大气的字迹简单地写着一些话,或是发生的趣事,或是心里的想念。
一张一张看过去,心里暖暖的,仿似浸在温泉水中,直达四肢百骸。
她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把明信片整齐地堆放在里面。轻轻笑着对它们说了一句,“晚安。”
这一夜,是她自回来后睡得最安稳地一个晚上。
纪唯就是vivian这件事,几乎包揽了所有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其热度更是长时间不散,经常有人找她约采访、约节目,但都被她以学习为由拒绝了。
她的生活,除了有更多的同学过来围观、要签名、拍照,好像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要真有什么不同,可能就是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上下学,因为沈一丞通过了学校的考核,不需要再每天报道。
周末的时候,她陪沈一丞一起出去修相机,顺带散散心。
简单的蓝白条纹t恤配白色高腰热裤,肌肉线条完美的大长腿裸露在外,脚上配了一双黑色小球鞋,头发整个松松的扎了起来,虽然穿搭简单,却不失时尚。
纪唯垮了一个黑色小方包,右耳垂上坠着太阳形状的夸张耳饰,而左手腕则是沈一丞送的那枚手镯。红宝石浓得近乎酒红色,扣在她的手腕上,衬得肤色更加通透。
临出门前,她还是给自己带了一个口罩,现在青州的娱记几乎都是来堵她的,还是小心点好。
修完相机之后,沈一丞带着她去了新开的商场吃饭,专门找了一家有包厢的。
一进包厢,纪唯立刻拿掉了口罩,深深吸了几口气,“闷死我了。”
沈一丞正擦拭着两人的碗筷,失笑地抬头望了她一眼,“以后还是别带了。”
听他这么说,纪唯支着下巴看他,“要是被拍到和我在一起,你介意吗?”
沈一丞擦拭碗筷的手顿住,挑眉看着她,静静听她讲下去。
纪唯掰着手指头数着,“以后会有人追着你问,纪唯怎么怎么样啊?你们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等等。”歪着头又想了想,“上大学之后可能也会有影响。”
沈一丞垂下眼,继续刚才的动作,“纪唯很好,她是我女朋友,以后就是我的妻子,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他竟是一句一句地回答着她刚刚假设出来的问题,猝不及防的情话叫纪唯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