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了静,姜大老爷面色尴尬,调戏自然是有调戏了,要不然顺天府也不会打他板子,人现在都还在屋子里躺着。
“你三侄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么一个良善人怎么可能去调戏别人,是那家人想讹钱,所以冤枉了你三侄子。”说到自己的孙子,奄奄一息的姜老太太就来了精神,嗓音粗重道。
“那怎么会去顺天府?”
“自然是因为你儿媳,顺天府的府尹不就是她的大伯,一定是她为了出气,所以冤枉我的乖孙!”
姜侯爷迟疑:“杨家的大老爷不是这样的人。”
“侄子是侯爷看着长大的,侯爷难不成觉得他是个不好的?”姜大老爷脸扭曲出几分难过,“如今他人还在屋子里躺着呢,不知道以后行动会不会出问题。”
“天杀的啊!”姜老太太拍着被子,落了一串眼泪,欺负她孙女没有事,她的孙子不管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都是她的心肝宝贝,碰掉了一块皮就像是割了她心里的一块肉。
“那么严重?”姜侯爷将信将疑,心里觉得杨家大爷不是那样的人,但是见他们这样子,想起自己见过的侄子,心里的天平又开始偏移。
“二十板子,不知道那府衙是得了谁的吩咐,往死里打,我乖孙没有打断了腿都是命大。”
“那院子里强抢的民女呢?”姜侯爷声音一利,要是二房真的仗着他的名声为非作歹,那他这个侯爷的脸就丢尽了。
“什么民女!?”姜大老爷一脸的茫然,知道姜成袁在逮他们二房的小辫子,姜大老爷早就把院子里能处置的都处置了,连强占的良田都还了人,此时做戏也做的认真。
“侯爷可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们家在京城承蒙侯爷照顾才能得那么一间宅子居住,怎么可能有胆子去做什么坏事。”
“是啊侯爷,要是我家老爷敢去强占民女,我早就跟他闹起来,去侯府找侯爷告状了,我家老爷本本分分的的确什么都没做过。”
难不成是儿子骗了他?姜侯爷越来越糊涂了,让他去看士兵练拳,打的好不好他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是让他处理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家务事,他就是一头雾水。
“怎么没见二伯?”二房里就他二伯的脾气好,揉不得沙子,姜侯爷如今没有了主意就想见自己二伯看看他怎么说。
“爹前些日子回老家了,说是要真被逼出了京城他也好去找个住的地方给我们一大家子住。”姜大太太哭哭啼啼地道。
姜侯爷之所以会亲近二房一家,是因为姜二伯长得跟他去世的爹十分相像,听到姜二伯都被逼走了,姜侯爷不免有了怒气。
“二伯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他要走你们怎么不拦着。”
姜老太太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最近走的,那老头子看不惯他们问姜侯府拿钱,见劝不了他们,早就回老家去当农夫了,走的都有半年了,姜侯爷现在看着像是多关心,连人走了半年都不知道,可见是个多么傻的傻子。
“唉,要是拦的住我就拦了,爹爹一心要走,我也没有办法。”
“这都怪我不会说话,要是我不惹怒贵人,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姜老太太面色灰白,脸上的褶皱和斑点都比以前更明显,看着就觉得是个可怜的老太太。
“成袁媳妇算是什么贵人,她就是你的孙媳妇,你教训她是理所应当的。”姜侯爷站起身,叹了一口气,“上次我是为了家和万事兴,所以就劝二伯母你先回来,没想到你会一病不起,唉……我这就叫成袁还有成袁媳妇来跟你道歉。”
“都是一家人,何必道歉,只要世子夫人不再怪罪二房就够了。”姜大老爷拦着姜侯爷道,“侯爷何必为了我们这些寒酸亲戚,得罪了世子夫人一家。”
在外人看来他这个侯爷竟然过得那么窝囊,以前被暗示他不如他儿子就算了,现在他连媳妇都要低半个头了,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