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一夜没睡,望着对面那扇黑着的窗户,眼中虚空茫然。
直到天空变得青白,太阳羞涩地露出脸孔,她的脸在晨光中略显苍白。
楼下来卖早餐的大叔如约而至。陈缘下楼买了一份豆浆油条。
一个人吃早餐,总觉得对面的位置会有人来坐。但是,没有。
吃完早餐,陈缘去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
一个晚上的疲惫让她抱紧了自己。她坐在地上,任由温水冲刷她的身体。她想起高进的手,想起他的温度,想起两人气息交织在一起的瞬间,想起他给她的陌生感受。
都说通向女人的最佳途径是那条通幽小径,许是因为这样,她再也无法忘掉他给过她的强烈感受,再也无法忘掉高进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在与她告别的时候,用这种方式让她永远记住他。
陈缘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任何语言都无法将其描述准确清楚。
那一刻,她愿卸下所有伪装,甘愿堕落沉沦直到世界尽头。
抹去镜子上的一层水汽,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留下的斑斑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还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有过?
中午十二点,分外疲倦的陈缘睡得正沉,迷迷糊糊接了一通电话。是李美凤打来的。
“妈。”
“怎么这个声?睡觉呢?”
“嗯……”
“怎么没上班?”
“请假了。”
“病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
“没怎么,昨晚上没睡好。”
“昨晚上?”李美凤开始发挥想象,“昨晚怎么了?”
“怎么也没怎么,你放心,高进昨晚就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