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忍着心痛往里坐了些,伸手半强制地把她揽了过来,抱进怀里。她被吓坏了,见是个男人,拼命地尖叫着,伸手推他。两节藕臂露了出来,没拉拢的衣襟也散乱了开,那些被□□的红痕一下子撞进窦宪眼里。他心里惊怒交加,泛上冰凉的杀意。但面对履霜,还是极力克制着,轻柔地抱着她的腰,一下一下抚摸她头发与脊背。
如此,履霜渐渐认出他的气息——温暖的、刚健的,阳光一样的味道。和窦笃的浮华肮脏截然不同。她手指痉挛地攥着他的衣襟,忍受不住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像细小的钩子一样,一下一下挠着窦宪的心。他心里又痛又急,俯下身把她的脸贴在自己颈侧,不断安慰,“霜儿,别怕,别怕。”
履霜只是哭,忽然挣开他的怀抱,拿头去敲坚硬的床头柜。
窦宪没防备,阻拦不及地眼见她不要命地撞了一下。那本已血液凝固的额头立刻又添了新的伤痕,汩汩地往外流血。他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捏住一样,痛的喘不过气,搂住她道,“别这样。履霜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履霜。”他把她按在床榻上,沿着面颊上的掌掴痕迹一路吻下去,一直到颈侧、雪臂、胸乳。
履霜初时像一只被掐住呼吸的幼鸟,在他的亲近里喘不上来气,睁大眼睛流泪。但渐渐地,觉察到那些恶心伤痕被他的柔软双唇再三覆盖住,整个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窦宪的一颗心终于慢慢安回原地,寻到她双唇,重重地来回吮吻。她面上的惊慌无助逐渐消散,转而浮上了淡淡的潮红,甚至开始低抑□□。窦宪低声道,“别怕,履霜最干净。”撑起身,在她脸上吻了一下,起身去拿干净衣服过来。
履霜的情绪被他稳定了下来,乖乖地伸手让他脱下那身散乱的衣裙,重新换上一身新的。四肢也柔软了下来,由得他把自己仰面抱在怀里,拿干净的布子蘸了酒清洗额头、上伤药粉末。
一番事做下来,门上刚好传来几声轻叩响。窦宪离开床打算去开门。没想到本已经安稳下来的履霜一下子又变的惊慌起来,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去追他。他心中疼痛,把她抱了回去,哄道,“我不走。”旋即扬声,“进来。”
门外的竹茹应了声是,端着安神汤进来递给他。
窦宪道一声“出去吧”,开始哄履霜喝药。
她侧头避过,眼里都是泪,攥着他的袖子道,“你别走。”
窦宪低低道,“我不走,哪里也不去。”
如此她才肯服安神汤。被窦宪扶着睡下。
窦宪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履霜。
她长长的睫毛本不安地抖动着,但在他轻柔的拍抚中,慢慢也停了下来,如一只驯顺栖息的蝶。
渐渐地,窦宪的手停了。他小心给履霜掖了掖被子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了。
门一打开,便见竹茹在外焦急地在踱步。见他出来,迎上来问,“姑娘可好些了么?”
窦宪疲倦点头,“好不容易睡下的,仔细别吵醒她。”
竹茹松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他眼底寒意渐升,大踏步地离开了。
她心里暗叫不好,追上去道,“二公子,这事闹出来终归不好...二公子...”
窦宪恍若未闻地推开她,只吩咐说,“你现在去侯爷那儿,叫他来看姑娘。有什么说什么,有多惨哭多惨。快去!”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便径自往窦笃所住的景丰楼去了。
一进到那里,便闻得各色脂粉香气。
窦笃房中的丫鬟,多有承他宠幸的,大约就是这些女人身上的味道。窦宪皱眉猜想。果然,一进到他楼内,一个个穿金戴银、妖妖调调的丫鬟,聚在一起磕着瓜子,一面随意地拌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