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帝重重喘了一口气:“你就算离开了西凉……回到她的身边……又能怎样?你还是要离开她……你要走……你母后的老路吗?”
凤夜歌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我绝不可能会伤害她!”
西凉帝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笑话:“这不是你想不……就能不伤害的……到时候,你根本……控制不了你自己……如果你肯接下皇位……朕也许……有办法帮你……否则,她最后,只会死在……你手里……”西凉帝话像是魔咒一般响彻在凤夜歌的耳边,他体内把压抑着的暴躁在转瞬间彻底爆棚,身体须臾间就来到了西凉帝的面前,眸色发沉:“我再说一次,我绝不会!”
西凉帝只是扯着嘴角笑,笑得凤夜歌越来越慌乱,脑海里随着他笃定的笑越来越想起当年残留在他幼时脑海里的一幕,母后疯狂的笑声,以及抬起的手腕,他的唤声在她耳边仿佛什么都不是。那样残忍而又让人胆颤心惊的母后是他从未想到的,即使多年后知道原因,那一幕也成为了他一生的噩梦。
他突然就慌了起来,他说的笃定,是因为他现在还完全没有被“离无心”彻底侵蚀心脏,如果有一天,他也拿起匕首……
只是想想,他就觉得脑仁发疼。
他眼神底一闪而过的不安让西凉帝满意地笑了笑,抚着心口让自己的喘息声低了不少:“朕给你几日的时间,你好好想一想,朕……虽然活不久了……可朕的能力……你应该知道的,你留下帮朕……打理江山,朕……就找人帮你医……‘离无心’……”
凤夜歌慢慢抬起头,血红的眸子里都是狠戾无情:“我就是大夫。难道这世间还有比药王谷出来的人医术还高吗?”
西凉帝镇定地笑了笑:“可药王谷是大夫,不是毒医,你的师父当年救不了你母后,那么,连他都做不到的事……夜儿,你没有选择。”
凤夜歌的眸色极深:“西凉璃,为什么会有‘离无心’?”
很久之前的一句话在他脑海里早已形成,只是当时他不想细想,可现在,容不得他不多想。
西凉帝按在心口上的手慢慢握紧:“……你只要知道,你是朕的儿子……朕……绝不可能给你下‘离无心’……就行了。”
凤夜歌虚眯起眼,眸色深得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凤夜歌从西凉帝寝宫出来,就回了东宫,到了东宫外,宫婢和太监看到他肩膀上的标志,都跪在了地上:“太傅大人。”
凤夜歌挥挥手,那些人就退下了。
推开门进了东宫,一个人身着明黄色的锦袍正襟危坐,看到凤夜歌,先是一愣,随即恭恭敬敬起身,让四周的宫婢退下之后,才走到凤夜歌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太子殿下。”
凤夜歌眸色有些冷:“你才是太子。”
那人戴着面具,听到这,被吓到了,头垂得低低的:“太子说下了,属下只是暂时假冒太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