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主人!?”将凤巅撕成两半的雷狼,也是被唬了一大跳,他甚至连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他在这一瞬间,就失去了对云芷汐的感应。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和云芷汐的血契关系中断了,而他再也无法感知到主人的气息了!?可是……可是怎么会?!
“主人——”雷狼有些沉不住气的咆哮起来,将天空震荡得雷云滚滚,那景象就像是天降雷罚似的,恐怖极了。
这么多年来,雷狼一直承蒙云芷汐的照顾,这才有了今天完全蜕变的出场,他心里最感激的人,一直都是云芷汐。
这种主仆情谊,已经不仅仅是契约关系那么简单。要知道他有很多次差点死掉,都是云芷汐拼死救他的,这种情谊他一直都铭记着的。
对于兽来说,它们的情感一直都是很直白,甚至死心眼的,只要能让它们心甘情愿折服、感恩,那就会得到它们永远的效忠。
所以雷狼早就将云芷汐当成了,他要永远尽忠保护的主人,哪怕是她的家人,他也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
以前有段时间,因为冥凤的强大,还有雷豹在一旁的辅佐,雷狼心里其实很难过的。倒不是说他不愿意云芷汐身边有强兽坐镇,他当时只是觉得,他好像已经没什么用了,只是个拖油瓶了。
好不容易的,他能有了今天的战力,可到头来……主人呢?!
“嗷呜——”雷狼越是想越是慌怒,一声悲啸破空长鸣,就像是一头忽然失去了母亲的幼兽。
倏然,雷狼身上狂放出万千雷霆,直劈向整一坐雁赤城!
“轰隆隆——”
这是迁怒!歇斯底里的迁怒!
雁赤城城主等一干人,本来还打算趁乱逃跑的,结果就被一轮雷霆给轰成了碎渣,雁赤城在瞬间被毁得面目前非。
看热闹的人,城里住着的人……纷纷如飞逃窜,一些个跑得慢的,直接就被一道雷霆劈死了,也不管你是不是无辜的。
雁赤城,历经了第二场灭顶之灾,而这一次明显还要更彻底,因为雷狼可比丹皇那一帮人凶残多了,何况他还在愤怒中。
“嗷呜——”
“轰隆隆——”
雁赤城,在一片片雷霆中覆没,陪葬的人没有十万也有数万!其中雁赤城那些当差的,更是几乎死绝了。
谁也没想到,情况忽然会变成这样。
好端端的雁赤城就这么被毁了,哪怕它只是天域中的小型城池,它的覆灭依然足以引起不小的震动。
何况引发雁赤城覆没的,据说是来自叛变的凤家后辈。
……
而在雷狼暴怒毁城杀人的时候,被伏和抱着一起去追容煌的小墨墨,始终瘪着小嘴没吭声,只有黑莹莹的大眼蒙着一层委屈的雾气,却是半点没哭。
容煌速度快,伏和自然没追上,他干脆也就不追了,免得给容煌添麻烦,只抱着小墨墨飘临在雁赤城上空,冷眼看着那被毁灭的城池,半点没有让雷狼住手的意思。
伏和的脸色很难看,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他最开始还楞了一下,揉了揉眼的以为自己看错了,他还想着等揉完眼后,也许就能看到小姐还在空中,还在雷狼身后的不远处。
然而,并没有。
“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强者,才能动手得这么隐晦,连公子都不能事先察觉?”伏和心中焦急,越想就越是觉得不妙,连呼吸都下意识的急促了。
要知道公子可是连真神级的凤家老祖都打过的,照理来说……
“爹爹!”此时,小墨墨却忽然叫了一声。
伏和心神一颤,连忙顺着小墨墨的眼光看过去,便见容煌瞬落在了他们跟前,一张清俊的脸却微微发白。
“没…没追到……”伏和下意识抱紧了小墨墨颤声道。
容煌凝眉轻轻摇了摇头。
“哇……”一直瘪着小嘴忍着的小墨墨,顿时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又用力又悲伤,不过一下子就喘不上气来。
容煌伸手抱过小墨墨,手掌轻轻的给他拍背顺气,小家伙却哽咽的哭不停,“娘……娘亲……”
“一定会没事的。”容煌不善于哄人,更不善于哄孩子,憋了半天也就能说这么一句话。
可小墨墨眼睁睁看着云芷汐不见了,容煌又追不到人回来,他又完全感应不到母亲就在身边的气息,哪里能被劝住,只是哭得更厉害。
伏和听得心口酸痛,眼眶也跟着红了,却还尽量压制下惊慌,轻声跟小墨墨说道,“小墨墨别哭,我们……”
伏和本想“昧着良心”说点安慰的好听话,结果到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小墨墨这么聪明,哪里会听不懂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这假话真是说不出口啊。
“哇……哇……”可小墨墨一听伏和连假话都说不出口,显然情况是千真万确的糟糕,他就哭得更伤心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离开过云芷汐,哪怕是她闭关修炼,那也是他知道她在哪儿的,并不像现在这样,说不见就不见了!
小墨墨忽然悔恨自己当时光顾着看“打架”,没有看着娘亲,不然也许能看到什么的,越是这样想,他就哭得更伤心,哭得嗓子都哑了。
“别哭。”却听容煌沉了声道
。”却听容煌沉了声道,他这一声起势有点凶,末了却柔了下来,像是要训儿子的不耐烦的爹,又总归还是心软的。
小墨墨泪眼汪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有知道差点要被凶,心里觉得更委屈,一下子哭声倒是小了,眼泪却更多了,像是决堤的两条小洪流。
容煌一看他这样,就想到云芷汐哭时的样子,原本想给儿子讲的“大道理”,自然是说不出口了,倒是伸手用袖子给儿子擦泪,“别哭了。”
小墨墨似乎是听劝的,憋了声音想要不哭,因为他想起娘亲说过的,“小男子汉,不能一直哭的。”
可是……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怎么办?
“嗬……”小墨墨这一上一下的情绪憋不住,就变成了有点痉挛的喘大气,小样子反而让然看得更心疼。
容煌抱紧儿子,一面给他顺气一面说道,“哭就哭,憋着能把你娘亲憋回来?”、
“哇——”小墨墨听了,果然伤心大哭。因为他知道,憋了泪像是真的憋不回娘亲来了,“哇哇……”
伏和:“……”他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哪有像公子这样安抚孩子的?这不是越安抚,越糟糕么?
容煌却不管了,只是象征性的拍着儿子的小软背,心里却尽量平静的,思考起这件事的经过,他对雷狼和凤巅的战斗没太大兴趣,所以他的目光和平常一样,基本都是落在妻子的身上。
“无声无息的出手,没引起空间波动,莫非是上神出手了?”容煌想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他现在的修为和手段,对付下神还行,上神的话除非一命拼一命。
其实,容煌也不是没想过,云芷汐可能是察觉危险自己躲起来了。可是那种感觉不像,而且如果她真的只是自己躲起来,现在也应该出来了才对,不可能让他们担心的,尤其是小墨墨还哭得这样伤心。
容煌一直知道云芷汐哪怕“躲起来”,她也是能听得到外面动静的。所以她就算看不到外面是否安全了,可听着儿子这么伤心的哭声,也绝对躲不下去。
“小……小主人,你别哭了,狼叔叔这就去把主人找回来。”此时,已经毁了城池的雷狼,在听到小墨墨的哭声时,就难过的掠了过来,再看到小墨墨趴在他爹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雷狼一阵心疼和愧疚交加,转身就要去找人。
“你知道小姐在哪儿?”伏和却张嘴问道。
雷狼身形一顿,一双异瞳顿时无光的呐呐道,“不知道。”要是知道,他也不会在这里“做无用功”发泄,只是看到小墨墨这么伤心,他就觉得不能啥都不干。
“先生你办法多,你算算小姐在哪!”雷狼忽然眼神一亮道。
小墨墨听了,忽然也止住了眼泪,眼巴巴的用一双红肿的大眼看着伏和,看得后者一阵心酸,“所以我们总要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把这事捋一遍。”
小墨墨抽抽搭搭的伸手抹泪,倒是没哭得再哭得凶了,可能是哭累了。
此时容煌心中也有了一些推断,心里那股关心则乱的情绪,好歹是暂时压了下去。其实他也乱,很混乱……根本很难静心思考,只是他向来不喜形于色,所以其他人都看不太出什么。
听了伏和的话,容煌才缓缓呼出一口气,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赞同的应道,“先走吧。”
一行人随即在雁赤城上空消失。
而等他们一走,那些因为受伤,而无法逃远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太恐怖了!这种雷兽简直吓死人,要不是那孩子一直在哭,他恐怕还不肯停手,简直就是灭世手段。”
“我听那凤巅大人说,这也仅仅是一头刚晋阶的雷兽,怎就这么厉害了?!简直不亚于那些一出生就血统纯正的神级神兽。”
“要不然怎么是雷兽,自古血统纯粹的雷兽就少,却无一不是能大杀四方的凶兽,实在是恐怖得很。”
“……”
捡回一条命的人,都在惊魂未定的惊叹着,他们只要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我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肯定是凤家的人,抓走了那个姑娘。而再看这头雷兽的发疯情况,它显然很忠诚于那姑娘,凤家怕是要被大闹一场。”
“说的对,就是不知道兄台敢不敢去凤舞城看热闹。”
“去!怎么不去,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什么热血的大事件了,反正这次这条命也算是白捡的了,就去看一看这场热闹!”
“爽快!咱一起走?大哥叫啥,不如咱们结拜吧,小弟我也超级喜欢看热闹。”
“……”
虽然很多人因为被无辜殃及,免不了要怨恨云芷汐等人,可是经过这一场大事件,他们这帮人,尤其是云芷汐的一切,肯定会被人“查、扒”的一清二楚。
要不了多久,云芷汐这个名字,就会成为凤家辖区内的顶呱呱存在。
……
凤舞城。
凤家辖区内最大的城池,有几十个雁赤城那么大,城池的繁华程度惊人,在天凌州也算是有点儿名气的城池了。
近日,凤舞城来了不少“好事者”,倒是让这热闹的座城池又喧闹了几分。不过凤舞城繁盛已久,倒也不会因为涌入这些人流,就出现什么治安吃紧的问题。
“听说没有,凤家出了个叛逆叫云芷汐,天
云芷汐,天赋非常的好,才二十多岁就有上尊的修为,越阶战能打半神,简直逆天!”
“怎么没听说,最近不少酒馆里的游者都在说这事,我起先以为是空穴来风,后面听他们说得有板有眼的,又查了后,知道那雁赤城真毁了,这才信了八分。”
“这么说是真的!快说说怎么回事?”
“……”
随着消息的传开,雁赤城上下都知道了云芷汐的“壮举”,更知道她有一头牛叉叉的雷兽为仆。
“我听说,那云芷汐的雷兽,最近就要来凤舞城闹事。城里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都想看着这种非凡的场景。”
“我觉得不可能,那雷兽又不傻,会不知道凤家的厉害?在雁赤城就算了,能被它嚣张逞威风。可在这凤舞城,它只怕是有来无回,说不定就被凤家抓去当看门狗了。”
“这也未必,雷兽的战力恐怖,半神级只怕能跟真神打个不相上下,要知道它还手撕了凤巅大人,只怕不会忌惮凤家。”
“……”
一时间,大家都是各抒已见。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却有些依附凤家的势力,悄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凤家大部分嫡系被调集回族,像是要准备应对什么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