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领到后台,女接待对着你侃侃而谈加入她们的好处,顺便摆了份合同在你面前。
你不想在奇怪的东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女接待劝说道:“工资已经很高了,而且这是个多风光的职业啊……”
“你结婚了吗?”她问。
“没有。”
“那你可以通过跳跳简单的舞,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友。”她暗示道。
所谓的女接待,实际上是这座地下脱衣舞会的领班,如今经济下行,像你这样找来做“兼职”赚外快的人不少,她也习惯了。只是今天看到你这样外表富有资质、头脑看起来简单的人,她想着一定要拿到手不可。
她带你去后台参观,然后坐在舞台侧边,观看台上人的表演和台下人的反应。
随着音乐,脱衣舞女郎缓缓将裙摆、丝袜、上衣、内衣一一脱去,最后留下一对坠着流苏的乳贴和黑色蕾丝的连体短截束腰。
这些东西堪堪遮挡住了叁点,露出了无疑是美好的身体,引来了观众的欢呼和口哨。
“看,全场都在为她喝彩,”领班低声跟你说,“只需要演个十来分钟,待会儿她就要跟人去喝香槟。纯粹是她的追随者请客,她马上就要享受生活去了。”
你听不出她在夸大还是撒谎,因为台下有一个人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力。
坐在最后排的乔瑟夫,他看得分明特别起劲!他怎么可以在没有你在的时刻那么开心,还对别的女人欢呼……
你指着台上的人,对领班说:“我现在就要演,像她那样的。”
于是趁着气氛正火热,主持人通知临时加场,他握着麦克风宣布:“加场的表演者是个娇滴滴的新人,这是她第一次上台表演!她天生敏感而大胆,渴望得到某个大人物的认可和爱抚!让我们欢迎——海百合(spiderlily)!”
备用场景早已被布置了上去,你提着裙子上了台,扮演一个在森林里迷失方向的少女。你重新寻找着台下的乔瑟夫,视线游移懵懂,就像真的迷茫无措。
与他的视线对上的一刹那,你看到他是如此惊讶,跟刚刚兴奋的模样完全不同。你收回视线,专注眼下,决定不再看他。
少女在诡谲的森林中打转,时不时被过路的树枝勾开了裙摆,被呼啸的风扯开了头绳,披散了头发,她累得趴在一处小憩,却被什么刺痛了屁股。原来这片幽暗的森林是活的,他需要一个少女献出自己。
直到挣扎着被完整地褪去最外面的一层衣服,少女的意志终于被影响。她爬上最高处,情不自禁地趴在结实的树根上,抱着自己的衣裙,露出洁白的大腿,原来她本就是个淫荡的女人。
柔弱的少女贴着虬结的大树,曲膝张开两腿,跪在粗壮的树根之间。她臣服地抬起臀部,摇摆着,细腰有韵律地起伏,仿佛在接纳某个看不见的事物。搭在屁股的裙摆掀起波浪,无法分辨更多。
然后她轻轻扯开上衣,即将跳出的嫩乳蹭过地面。她羞涩地看了一眼远处,接着将半褪不褪的袖子扶在自己的肩头,她像是回过神来,却不是逃脱此处。
少女缓缓站起身,终于是松开了手,随着一声鼓点,衣衫尽褪,露出雪白的裸体和淡粉色的柔嫩两点。
少女的手指开始移动,从柔曼的腰肢顺着向下,小腹处显眼的黑色纹身,阴阜的皮肉干干净净,两瓣肉唇未经过人事般饱满而紧绷。
她的小嘴微张,神色却平静,仿佛最圣洁也最淫荡的处子,她已自愿投身最终的献祭。
是的,你学着上一场的人脱了,不过你是真空上场。而正常的脱衣舞女郎从来都不是全漏,这太夸张了,观众兴奋的叫喊和口哨几乎快掀翻了天花板。
你的手拂过神圣之处,隐约遮掩住下身,你还记得火车上,乔瑟夫不愿让其他人看到你的这个部位。
最后你站定,远远地横了一眼震惊中的乔乔,随后丢下疯狂的人群,扭着腰走回了后台。
领班迅速围了件大衣给你,她后怕地说:“我的天!你怎么不穿好全套装备就上去了。”
“那东西闷死了。”你不领情,将厚重的大衣脱掉,穿上自己原先的衣服。
“算了,现在不跟你说这个,”她清了清嗓子,“海百合!虽然你做错了事,但算你运气好!”
你对刚刚的场景念念不忘,心中不爽,没有配合回应她。
她却不在意,告诉你说:“有了不得的人物看上你啦!”
门外被敲响,你以为是乔瑟夫来找你了,立刻回复:“进来!”
然而不是他,一个黑衣男子领着几个西装保镖进了门。他个头偏矮、身材有点臃肿,面部的横肉让他看着凶神恶煞,不太好惹。
领班的眼神转了转,朝你笑了笑就离开了。你看向黑衣男子,不禁皱起眉毛。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人,你却感觉有点眼熟。
“我要出去。”你侧了侧头,示意他别挡道。
他打量着你,不知道在想什么。你暗自准备好了手中的蛛丝,如果他们不让你离开,你就自己硬闯出去。
突然,男子竖起眉毛,整张脸像是沸腾起来。
“蛛神在上!”他激动而恭敬地对你说,“您应该回到原来的位置!”
还来不及对他莫名其妙的举止作出反应,你不自觉地重复起他的话。
“蛛……神?”
蛛神?你的脑袋还未完全理解,心却仿佛遭到撞击一般撼动,你紧紧捂住胸口,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词。
“阿特拉克……”
某个崇高的圣名几乎脱口而出,后半截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至高神秘而充满力量的色彩和形状在你眼前频频闪过,你捂住隐隐作痛的前额。
“请问……”那人惶恐地连声解释,“为何要叫祂的大名,您呼唤祂是因为我们有所怠慢?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按您的旨意,尽力为您收集魔法书……”
“给我闭嘴,”你痛苦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完全不懂。”
不……你似乎能察觉到自己想起了什么,连同脑内的想法产生了一丝变化。
你在这人间替祂奔波行走着,就是为了那些事情?诚然那都是无比崇高而神圣的使命,你最终会完成它们。
然而,这些念头推翻了你当下的处境,甚至与你前日的愿望相悖。如果接受了这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你会朝着你想要成为的方向变化么?你因为无法确定而抗拒接受这些。
那人害怕地噤声了一阵,随后小声试探着说:“发生了什么?您似乎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
冷汗直下,你感觉背后湿透了,你虚弱地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子正要开口,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伴随着巨响,一个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
是乔瑟夫,他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撕扯得破破烂烂,身上挂了彩,显得狼狈不堪。他闯入后没有任何举动,而是站在门口环视一周,然后视线停在你的身上。
屋里的人立刻向他举起枪,这时守在门口的保镖才姗姗来迟,他也举起枪对着乔瑟夫的后脑勺:“抱歉,族长……实在拦不住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