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随着走廊入口的脚步声停顿,脚步声的主人穿着高跟鞋,从高跟鞋声的节奏一听就是平日里头穿惯球鞋的。
高跟鞋声伴随着那句脆生生的“温礼安”宛如平地惊雷,抱住自己的人身体一滞,与此同时梁鳕在自己的唇角处尝到了血腥味,把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拿开。
一切如她所愿的发展着,就差最后那声尖叫声,尖叫声将会把高跟鞋的主人引过来,那掉在地上的胸衣、那遍布口红印记的颈部、以及嘴角的伤痕足以构筑出一个犯罪现场。
当然,受害者是她。
这个犯罪现场可以让她全身而退,而温礼安会在自己的恋人以及妈妈的压力之下远离梁鳕那个害人精。
带着那么一点点心虚,梁鳕悄悄抬眼去看温礼安,他站在那里,山一般静默着。
那可是君浣口中最聪明、最懂事的礼安。
怎么可能不明白现在她心里打得是什么样的算盘。
不过,介于君浣这个人情,梁鳕决定给温礼安一个选择。
压低声音:“把你的所有东西从那个房间带走,一样也不能留,以后要是在任何地方遇到我,马上掉头。”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以后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温礼安一动也不动。
入口处,第二声“温礼安”响起。
似乎,眼前的人还没明白她所想表达的,以及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脸朝着他凑近一点:“塔娅是我让她来的。”
温礼安还是没给出任何回应。
勉强压住气:“你说,这一幕会让塔娅做任何联想。”末了,忍不住多加一句“温礼安,放在你皮夹照片里的姑娘叫塔娅,不叫梁鳕。”
终于,一直不动的人移动着脚步。
咧嘴:“从今天起,就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荒唐事忘了,从此以后,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
垂下眼睛:“房子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我会找一个适当的时间离开。”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了——
只是,梁鳕迟迟没等来她想要的结果,想必,温礼安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也对,塔娅那丫头一看就被温礼安吃得死死的,大约看到这一幕时也就哭闹几下,小段时间过去,照样没心没肺满街追着温礼安。
但是,和她心上人勾搭在一起的人叫做梁鳕,怎么也不能便宜梁鳕那个婊子。
微薄的光晕中,狠狠盯着温礼安,声音放得极慢:“即使塔娅的事情你能解决,但费迪南德女士呢?我可以和你保证,半个小时后,塔娅会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一样不落搬到你妈妈面前。”
“温礼安,你妈妈也是天使城的女人之一,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你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第三声“温礼安”响起,与此同时脚步声已经往着走廊通道。
梁鳕心里又急又怒,刚刚她可是没少被他摸过,又吻又摸的,咬牙,膝盖狠狠往温礼安一顶,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渗出:混蛋,你说话啊!
终于,温礼安开口了。
听清楚温礼安说的话梁鳕一下子傻眼了。
是的,没错,就是:你!叫!吧!
怒目圆睁:“不要以为我不敢。”
呼气,恨不得把脚底下的力气直接提到肺部上,然后汇聚成为那声:啊——再然后泪眼婆娑,呼天抢地:“谁能来帮我。”
梁鳕的眼泪总是来得很快。
可这会儿——这会儿……
往着通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非但没有把气成功提上来,而且一滴眼泪也没有,甚至于,开始屏住呼吸,绷紧神经——
脚步声越开越近了,光影把塔娅的身影投递到地面上,最初只看到发顶,渐渐地,整个头部连同肩膀都呈现了出来。
塔娅已经来到了第十五个凹陷设计所在,眼看……近在咫尺却在此时一副开口想说话的样子,这还得了——
伸手,手捂住温礼安的嘴,在她感觉里温礼安一副想要说话的样子,难不成想让塔娅来见证这一幕。
这个混蛋,要是让塔娅看到和自己心上人勾搭在一起的人是她的话,这次可不仅仅是吐口水的待遇。
那个泼辣姑娘非扒了她皮不可。
想到这里,手死死捂住温礼安,周遭死一般静寂。
往着走廊深处移动的身影停顿了下来,停顿片刻,再往前移动一步,那是第十六处凹陷设计。
脚步停在第十六次凹陷设计,再之后,气急败坏的声腔伴随着顿脚声。
“梁鳕,你这个臭婊子,谎话精,我下次再信你话我就把自己名字改成笨蛋。”“梁鳕,你等着,今晚你死定了,我要当街撕烂你衣服,让那些白皮猪们免费看个够!”
一边说着,脚步已经飞快往出口移动,眨眼间消失不见。
确信到塔娅已经离开,手从温礼安嘴上离开,扣好衬衫纽扣,在转身打算离开时,温礼安横向的手挡住梁鳕的去路。
曲起膝盖,没半点留情面,狠狠往温礼安顶去,这会儿,泪水倒是说来就来,沮丧、懊恼、委屈、无奈、彷徨——
如果温礼安能配合她多好,如果温礼安能妥协多好。
嗯,我皮夹照片里的姑娘叫塔娅不叫梁鳕,嗯,我和我哥哥的恋人是发生了一些荒唐事,可那都是因为年少不懂事,嗯,妈妈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能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