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很奇怪,在外人面前顽强犹如金刚之躯,却能被最亲密的人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轻易击垮。
声音就有点颤了:“……想。”
陈知遇低下头来,含住她有点儿颤抖的唇,很温柔地吻她。探入一点儿舌尖,也是浅尝辄止。
心情过于珍而重之,久别重逢,反而不敢触碰太深。
人是一种近乡情怯的动物。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顾及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吻了一会儿,陈知遇就侧躺下,将她合在怀里。
苏南:“你饿不饿?”
陈知遇摇头。
很久了。
梦里面好多次梦到这样的场景,还在崇城的公寓,很亮堂的阳光。梦醒来的时候,想到即将要面对的繁重如山的工作,真的不止哭了一回。
可是是她自己咬了牙也要出来的,陈知遇这样尊重她的选择,她有什么脸哭。
极快地调整心态,然后全情投入工作。
最开始的一两个月,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饮食不惯,气候不适,是在这样煎熬的心情之下,一天一天硬抗过来的。
“……前两周我不是跟你说我要从布兰太尔开车去萨利马么?在路上,我遇到了当地小孩儿砸车……”感觉到陈知遇手臂一紧,忙说,“没……我没事。他们只要钱,我给了钱他们就走了。但是……当时是真的吓傻了,玻璃碎了落在身上的一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你怎么办……”
陈知遇面色如铁。
苏南凑近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每回都想告诉你,每回都怕你担心。”
陈知遇:“我担心个屁。”
苏南:“……高校教授不要随便说脏话。”
“你让我省心过吗?嗯?找个老婆跟养女儿一样。”
苏南直笑,“谁让你图我年轻漂亮呢?”
“自己照镜子看看,晒黑成什么样了,你问问漂亮这个词,它还认识你吗?”
苏南眨眨眼,“你漂亮不就够了吗?”
陈知遇:“……”
万里之遥,百日之隔,也没有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