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素棉听着颇烦:“别吵了,吵得本宫头疼。”
她睨了一眼小黎,闭目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耐心,盈起笑容上前去抱小黎:“小黎,来,母亲抱。别怕,往后母亲会好好疼你的。”
“你不是我母亲,你是坏女人!”小黎拼命在金素棉怀中挣扎,“你是坏女人,你冤枉我,我没有挖毒草药!”
金素棉哄了一阵,失去耐心:“行了,别吵了,再吵……”顿了顿,她收敛了些火气,温声,“再吵母亲可就不爱你了。”
金素棉话虽温和,可眼神中酝酿着掩饰不住的厌烦和怒气,小黎看得后背一寒,不敢再挣扎。
金素棉这才满意,抚摸小黎的头:“乖,这才是母亲的好孩子。”
门口,宝音推门进来,紧张道:“娘娘,太子殿下回宫了。”
金素棉一喜,赶紧让人梳妆,却又听宝音说:“不过太子去了漪澜殿,娘娘……”
金素棉手中篦子一顿,侧脸忍不住含怒:“太子一回来不来看我这妻子,竟先去看那个贱妾……”
金素棉手掐着篦子指尖发白,看向小黎的眼神也不由生了恨。
爹爹回来了!小黎眼珠一转,见金芹不注意,拼命往门口跑。屋里奴才吓了一跳,乱作一团去捉他。“放开我,我要见爹爹、我要见爹爹……”
金素棉被吵得心神不宁:“快把他嘴堵好!”
小黎被捂住嘴,“呜呜”说不出话,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
金素棉问金芹:“拿我的安神药给他喂一些,吵得我实在烦闷。”
金芹答诺,为保药效,兑了一碗灌给小黎。
“我不喝!爹爹……唔……爹爹、救我……唔唔……”
金素棉听得心惊肉跳:“快,快让他闭嘴!别喊得人尽皆知,仿佛我们在干什么事儿似的。”
金芹也被小黎那声爹爹吓着了,一个手抖碗里的药都没入孩子口中。
“乖,小皇孙快喝了,上床睡觉去吧……”
“唔……”
很快孩子吵闹声弱下去。
金素棉松了口气:“总算安静了。”
……
另一方,漪澜殿。
锦月被金素棉下令关在漪澜殿内,心头七上八下、满心焦急,使劲拍门、大门纹丝不动。
“放我出去!把小黎还给我!来人——”
门口落了锁,她根本出不去。
金素棉都如此铤而走险了,实在难保她不会再干什么更疯狂的事,若是孩子在她手里出个什么好歹……
思及此处,锦月如踩在火炭上一般,一刻也坐不住。
“阿竹、彩香,快放我出去!”
外头却听不见阿竹、彩香的声音,恐怕也被控制了起来。
直到三更,门才打开。
弘凌匆匆进来。
他鼻间喘着粗气,袍裾飘荡,显然疾走而来,在看见锦月安好的一瞬间,弘凌似放下了心,才能问出话来。
“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锦月冷冷看他:“怎么回事?” 她又连连冷笑了几声,“怎么回事你该去问你那端庄貌美的妻子,她怎么回事!”
“李生路告诉我,说是小黎挖错了草药,和雪宁交换以至让弘实误服了。”
锦月哼了一声,将一颗苦杏仁拍在桌上:
“是故意陷害小黎,明里说小黎挖了马钱子让六皇子中毒,暗里又让人下苦杏仁,毒害弘实,你去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弘凌今夜本在大乾宫,和尉迟云山商讨事情,临时听闻东宫出事才匆匆赶回来。一路上听人汇报了大概,便觉有蹊跷,是以先来看锦月。
弘凌黑眸晕起寒意,捡起桌上的苦杏仁,“你如何知道弘实是苦杏仁中毒?”
“你知道,我自小爱吃杏仁,苦杏仁中毒什么症状我当然清楚。”
“就凭这一点?”
锦月抿了抿唇,眼睛心底具是一片冷漠、寒冷:“对,都是我猜测的,你若觉得我冤枉了金素棉,就去问问你的宝贝女人吧!”
忽地锦月就落入个清冷冷的怀抱,弘凌将她抱住:“我不是,正在问你么。”
锦月推他,却推不动,气闷道:“小黎还在她手里不知现在如何,我们母子被冤枉得无处伸冤,你还有心思这儿说混话!要是小黎有个闪失,弘凌,我一定不原谅你!”
弘凌低声沉沉:“若小黎有个好歹,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那你是……信我的话吗?是金素棉要除去我,夺走孩子。”
他嗓音沉沉,在她耳畔呢喃:“信,只要你说的,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