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此时心情难过,与其让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偷偷抹泪,还不如给她找点事情做,分散一下精力。而李妈自己也是同样的想法,她没有办法去寻找失踪的白缎,却可以好好照顾自己的小少爷,和少爷一起等白缎回来。
李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电话让人将需要的药材送来,楚尧再次返回二楼,尚未进门,兜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因为担心影响白缎休息,所以楚尧的手机一直是震动模式,而他也没有心情去接什么电话。此时,白缎终于醒了,开始慢慢恢复,楚尧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终于大发慈悲地接通了电话。
立刻,电话的那一头便传出了一个悲愤欲绝的男音:“你到底死哪去了?!再不接电话,小心我去你家门口吊死!”
楚尧皱了皱眉,没心思与对方调侃,直接开门见山:“有什么事?”
致电的人是楚尧在终点网的责编,而打电话的理由,自然也是为了这个:“你还有脸问?你自己想想,你到底多久没更新了?!”
听到责编的质问,楚尧这才后知后觉——他这一周多的时间一直都在为白缎忙碌,自然没有半点写文的心情,也忘了向读者们说一声。
因为理亏,楚尧的语气稍稍软了下来:“的确是我处理不当。”
“既然知道错,那就赶快更新!”责编提高了声音。
“这个没办法。”楚尧却不为所动,“我家里出了事,没心情写文。”
听到楚尧的回答,电话另一头的人顿时担心起来:“什么事?”
“我的恋人。”楚尧轻声回答,“他出事了。”
楚尧的责编当然知道楚尧的恋人是谁,毕竟,前一阵两人恋爱的消息在网上闹得血雨腥风,但凡在网上混的,没有人会不了解。
而且,作为楚尧的责编,他在楚尧文风突变的时候便已然有了预感,只是楚尧的新文虽然骂声很多,订阅也掉了,但新冒出来的腐女读者打赏起来却颇为大手笔,这一升一降之下收入并没有减少,他便没有限制楚尧放飞自我——当然,就算他限制了,也根本没用。
“白缎他出了什么事?”责编不再责怪楚尧断更,毕竟这种事,谁也不想遇到。
“抱歉,我不能说。”楚尧沉声拒绝。
责编知道楚尧的身份不太一般,闻言也不再追问:“总之,无论如何,你还是在微博或文下说明情况,给读者们一个交代吧。”
“好,我这就去。”楚尧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终于翻出许久不用的微博,登陆了上去。
尧舜禹v:
恋人出事,无暇更文,敬请谅解。停更数日,归期不定。
在发完公告后,楚尧便关了微博,进屋守着白缎,于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条短小的讯息引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尧舜禹大神虽然更新字数虚无缥缈,但起码每日都会上传新章节,从来没有一下消失一周多的时候。如此反常的情况,顿时引起了读者们的注意,无论是正在追新文的新读者还是已经弃文的老读者都纷纷发帖询问,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楚尧的微博,不仅没有令他们安心,反倒将事情越闹越大,把另一批人的不安同样挑动了起来——那就是白缎的粉丝。
虽然《仙逆》电视剧已然完成了首播,但热度却仍旧没有消退多少,不断有新的电视台进行重播,网上的资源更是一抓一大把。
介于这是白缎唯一一部作品,所以白缎的粉丝们都相当买账,愿意守在电视机与电脑前,不断回顾这位绝代风华的青年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论怎么看也看不腻。
然而,在粉丝们的热情尚未冷却之时,却爆出了白缎出事的消息,顿时,众人的情绪立刻就炸了。
不断有人发帖询问白缎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情况如何,但意外的是,无论他们的愿望多么迫切,公众媒体乃至狗仔队们却没有半点动静,仿佛对这个注定是热门头条的新闻视而不见那般,安静地不同寻常。
——毕竟,东海上出现妖兽的事件是国家机密,而白缎在此役中展现出的非同一般的手段,也让他的个人档案同样被设为机密,受到了国家严密的监控,不准任何公司或个人私下泄露。
对于政府的严正声明,媒体们当然不敢顶风作案,更不敢深入调查,生怕一着不慎便被请去喝茶——甚至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
而这样沉默的态度,令早已颇为习惯媒体与狗仔队无风三尺浪作风的公众们感受到了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感,越发地忐忑不安。
不知不觉间,询问白缎下落境况的帖子逐渐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则是被高高顶起的祈愿帖,祈祷祝愿白缎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碧水湾小区内,一股愿力悄无生气地融入白缎破损干涸的经脉,滋养修补着他的伤处。白缎抖了抖耳朵,一直因为不适而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缓缓舒展。
第六十五章 养伤
昏昏沉沉之际,白缎又听到了那虚无缥缈又虔诚敬服的祈愿之声, 只是这一次,他还隐隐绰绰的听到了类似于自己名字的发音,似乎有谁在为他祈福。
神识之内,一只巴掌大小的青铜鼎缓缓旋转着,自四方吸纳着功德愿力,又将其反哺给白缎, 使得他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就连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白缎好奇地查看着那只青铜鼎, 半晌才后之后觉得发现——这似乎并不是他的幻觉, 他的经脉内当真有一股不同于灵力的力量正缓缓流动, 治疗着他的伤势。
白缎吓了一跳,当即清醒过来, 睁开眼睛。他刚一动作, 一直揽着他躺在床上的楚尧便立即警觉, 低头正对上白缎茫然的小眼睛。
白缎呆呆地望着楚尧,脑中还在莫名其妙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能够吸纳功德愿力了——他可是以“气”为食噬灵貂啊,虽然也可以吃一点功德愿力,但那都是附着于物品之上的,却从来没有听闻一只噬灵貂可以自主吸纳天地间的愿力,化为己用。
——他……这应当是变异了?因祸得福,多了种口粮?
——莫非是他吃掉的那尊青铜鼎有什么他不曾发觉的奇异之处?
楚尧抬起手,点了点呆滞着的貂儿的鼻尖,轻声笑道:“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白缎张口想要回答,却只发出一声“吱——”。
默默闭了嘴,白缎很是落寞地将脑袋塞进自己的尾巴下面,再也不吭一声——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询问,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这种感觉真是太糟心了。
或许……或许他应该像是与鹄霄真君那般,与楚尧签订契约?这样的话,就算他变做兽型,也能够与楚尧以神识意念沟通了。
更何况,楚尧现在应当已经知道他不是人类,本体只是一只貂儿,却半点都没有嫌弃他,待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更加亲昵,终于让白缎彻底抛却了最后一丝顾虑。
越想越觉得签订契约是个好主意,虽然白缎此时并没有力气这样做,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喜滋滋得畅想一番。
主仆契约是不可能的,白缎此生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鹄霄真君,而且他并不想要当楚尧的仆人、低他一等——他希望自己和楚尧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