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缎窝在楚尧怀中,安静了半晌,突然扬起头,在楚尧唇上吻了吻。
楚尧愣了一下,有些莫名于白缎的举动,但很快,他的注意便再也不能集中,因为白缎竟然主动伸出自己又软又甜的小舌头,在他的唇缝间试探般舔舐起来。
楚尧呼吸一滞,下意识张开双唇,将那条羞涩却又坚定的小舌头迎了进来,生怕吓到对方那般小心翼翼地缠住。
这是白缎第一次在楚尧没有动情的时候主动出击,这简直让楚尧有些受宠若惊。而且这还不算完,在这一亲吻渐入佳境之时,白缎的双手也跟着动了,模仿着楚尧曾经的动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开始在楚尧身上煽风点火起来。
楚尧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当下便有些把持不住,反客为主地将白缎压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将对方弄得气喘吁吁,眼泪汪汪。
“你这个只管点火不管灭火的小混蛋!”楚尧看着身下待人采撷的恋人,咬牙切齿地又爱又恨,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发泄般在白缎的脖颈处吮出一个嫣红的痕迹,又用牙齿叼着他的软肉,惩罚般轻轻磨了磨。
白缎此时被楚尧弄得极其敏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泄出一声婉转的低吟,引得楚尧又是一阵欲火中烧。
感觉自己再不抽身就要完蛋,楚尧撑起身体,翻身想要下床,却不料腰部突然缠上来一条柔软的手臂,背部也再度贴上了那具熟悉至极又美妙至极的躯体。
“这一次……我帮你灭火好不好?”白缎轻声说道,眼睫止不住的颤动,又是羞涩,又是期盼,又是不安。
楚尧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扭头看向白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制自己满面羞涩通红的小恋人扬起面孔:“你说什么?”
“我想……我想试一试。”白缎又羞又窘,却仍旧还是坚持着将自己的心意清楚地表达出来,“你说过,那件事……虽然最开始难受了些,但最后却非常舒服,我、我想试一试……”
“你是认真的?”楚尧凝视着白缎,明明这一幕他已然期待已久,甚至为此不择手段,但当白缎当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兴奋激动与得偿所愿的心情,反倒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满身情欲消散一空。
“真的,我是认真的!”察觉到楚尧的反应有些不对,白缎伸手想要搂住他的脖颈、将自己重新贴回去,但是却被楚尧握住手腕,不容置疑地阻止。
“你……不愿意吗?”白缎眨了眨眼睛,心中也骤然一凉,甚至有一些委屈难过。他挣扎了这么久,第一次决定投怀送抱、将自己完全献给自己的恋人,却反而收获了这么冰冷的态度,这实在有些伤人。
“嗯,不愿意。”楚尧迎着白缎委屈不解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白缎满脸惶惑。
“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楚尧抚了抚白缎的眼眶,感受着指腹重那一抹湿润,语气无奈,“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胜不过那只妖兽,反倒被对方杀死,所以你想要在此之前将自己完全献给我,达成身为恋人的最后一步,完成自己的愿望,即使……死了,也能不留遗憾。”
被说中了心事,白缎的瞳眸猛地一缩,下意识摇头反驳:“不是……”
“是。”楚尧打断他的话,揉了揉白缎的脑袋,“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加了解你,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明白,你骗不了我。”
白缎垂下眼眸,不再无谓地遮掩,终于默认了楚尧的话语。
“我喜欢你,小缎,非常喜欢。”楚尧终于将浑身冰冷的恋人揽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使他重新变得温暖,“所以,我不愿意委屈你,更不愿意让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我们的第一次绝不是为了生离死别,而应当是纯粹的幸福、愉悦,一旦回想起来,便止不住的想要微笑——这才是我真正希望的。”
“但是,如果……”白缎小声反驳。
“没有如果。”楚尧吻了吻他的耳垂,语气斩钉截铁,“臧大师为你相过面不是吗?你一生大富大贵,顺遂无忧,善始善终,怎么可能会倒在这里?你会顺利杀掉那只妖兽,平安归来的。”
楚尧低沉的嗓音像是一支镇定剂,缓缓融入了白缎的血脉之中。他本能地想要相信对方的话语,理智却又不断告诉着他相反的结论。
——他是一只灵兽,不是人,人类的相面结果,也能用在他身上吗?
但此时此刻,白缎却并不想反驳楚尧的话。
就当他……相信好了。
为了楚尧,白缎怎么也要拼一把力,努力……活着回来。
“……嗯,我知道了。”白缎蹭着楚尧,轻轻点了点头。
“乖。”楚尧满意地笑了起来,咬着白缎的耳朵,嗓音低哑,“等到结束这件事,我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让你像是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三天下不来床。”
白缎:“……”
——他是不是在无意中作了个死?
——等等,你误会了,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六十一章 准备与离别
虽然好不容易被楚尧哄睡,但白缎睡得却并不安稳。在睡梦中, 他似乎又回到了古仙洞府,身后被巨大的妖兽追逐着,惊恐万状又满心不舍。
……他到底在不舍谁呢?是鹄霄真君,还是……楚尧?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在白缎的梦中交织,让他的脑中一片混乱。
就这样在梦里奔波了半宿,白缎终于一脚踩空, 惊醒了过来,只觉得背后又凉又湿, 出了一身的冷汗。
窗外仍旧还是黑漆漆一片, 床头的夜光时钟显示现在才凌晨三点左右, 但白缎却已然没有了任何睡意。
灵兽本来便不怎么需要睡眠,白缎总是在晚上睡觉, 一来是因为懒, 二来也是由于习惯性模仿亲近的人的行为模式。
窝在楚尧怀里, 白缎胡思乱想了片刻,无论如何无法继续安心入睡,终于小心翼翼地钻出被窝、下了床。
——他并不知道,似乎在熟睡的楚尧也随之睁开眼睛,望着他的背影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却并未开口将他唤回床上。
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白缎坐在桌子边沉吟片刻,抓过纸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他并不怎么聪明,记忆力也不强,经常学了前面就忘了后面,惹得楚尧格外抓狂。只是,在死亡临近的强压下,人、或者兽总能爆发出自己最大的潜力,哪怕是白缎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在绞尽脑汁之下,竟然也想出了两三种杀伤力极强的阵法符篆——都是他曾经看鹄霄真君使用过的。
努力挖掘着自己的记忆,白缎将阵法与符篆的图样在纸张上描绘出来,只可惜,他并没有真正学习过这些东西,只能画出一个大概,形似而神不似,仍旧需要完善诸多细节才能成功使用。
这样进一步的完善,以白缎的能力显然无法做到,但没有关系,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白缎不行,但目前京城内却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诸多领域的大师们,他们却不一定做不到。
于是,当天色刚刚发亮时,白缎便直接给赵钰打了个电话,将这位可怜的大师从暖和的被窝里叫了起来。
哪怕赵钰如何温和,遇到这样的“骚扰”电话也不由得会带出几分起床气,所幸他头脑还算清醒,听到白缎的要求后立刻振作精神,开始为白缎联系对阵法与符篆有研究的诸位大师。
一小时后,白缎与几位大师再次于四合院内见面,当然,还要加上不请自来的楚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