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向搜索了百十米,薛郎举手示意,看着二号,等待他搜索完毕。
在得到二号没有踪迹的手势后,他看了眼周围,指了指不远的红松,收起4A1,在背包里掏出飞爪挂在背包旁侧,接着纵身而起,两臂夹着红松粗大的树干,壁虎一般的游身而上。
二号三号同样的动作,快速收起长枪,掏出飞爪挂在背包外,跟着薛郎先后上了同一棵树。
爬过空无枝桠的三十余米,薛郎钻进了树冠,随之,顺着对面伸过来的粗大树枝,在空中横渡,短短数秒就到了另一棵树上。
二号三号有样学样,虽然没经历过这种采松塔的人惯用的窜树,避免攀爬几十米光溜溜,连个枝杈都没有的树干,节省体力不说,还快捷的方式,但都经受过攀爬训练,跟着薛郎,倒也没有被拉下。
三人在距离地面三四十米的位置,不断的一棵棵树换着,就跟空中行走一样,真的是在树上行走。
连续横着跨越了二三百米,薛郎在得到二号依旧没有看到来的方向有人影的汇报后,独自窜上树梢,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的地貌,退回来后,向着一个方向又渡过五棵树,也就是五六十米出去后,摘掉飞爪抓住了前方是几米外一根横着的,手臂粗细的树枝,用手势告诉两名队员,随之人纵身跳下,在绳索即将到头的一刻,斗篷随风猎猎扬起,如大鸟一般在雪花飘飞中“飞”了出去。
待飞爪的绳索即将到头的一刻,抖手松开那头的爪子,借着游荡的惯性,抛物线落向距离那棵大树三十余米外的一处平坦,没有灌木,没有岩石的位置。
噗通,人砸进四五十公分的雪里,跟着飘落的头蓬严严实实的将薛郎盖住。
二号三号有样学样,挑选了各自的位置,学着薛郎飞身而下,在悠荡力尽的一刻,准确的落在了各自要潜伏的空地。
他们挑选的位置雪厚不说,都没有杂草灌木,视野开阔,而且远处看,没有足迹的话,绝对不会怀疑那里会有人潜伏。
三人落地后,收起飞爪,二号三号摘下4A1,薛郎则摘下了高精狙,整理好斗篷,将自己彻底盖上,三人分别注视着扇形的不同方向。
大雪依旧飘落,不到十分钟,他们降落时砸的有痕迹的雪面就被落雪遮盖,再无痕迹可循。
山林,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薛郎三人都进入了隐匿气息。二号三号虽然没有完全学会这种收敛气息的技能,但呼吸减慢,人接近于休眠状态还是能做到。
薛郎更是跟雪地融为了一体,除了热成像,不会有人看到雪下的他。
三人很有耐心,就这么静静的趴在雪里,等待猎物的出现。
薛郎判断的没错,对方不是突然转向了,而是真的在他们奔跑的一刻,由于二号三号的隐匿气息学的不到家,而有杀气泄露,导致几百米外的这人感觉心里隐隐的不安。
他在薛郎三人狂奔的一刻,掏出跟薛郎使用的一模一样的飞爪,抓住一棵大树的枝杈,快速攀爬而上,横着在树上窜出百十米,兜了回来,跟着,落到雪里,跟薛郎他们一样,用白色斗篷将自己埋在了雪下,架好高精狙,仅露着红外线夜视仪,盯着脚印来的方向。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两面都埋在雪里,忍受着不活动导致的体温渐渐流逝带来的凉意,和即将到来的寒冷。
他们都在等,等判断中的情况出现。
薛郎有足够的耐心。这里已经远离村镇,那人断然不会奔向村镇了,就算再狡猾,也不会兜这么大的圈子,浪费几个小时时间。
他判断,这里距离对方的目的地应该不会太远了,对方嗅觉会很灵敏,也会很谨慎,就跟狐狸或者雪兔在回到巢穴前,都会围着巢穴转上几圈,在确认没有危险,巢穴也安全的情况下,才会进入。
这是成熟猎人为了一张完好的狐狸皮而总结出来的经验,跟踪狐狸,直到它返回巢穴,堵住洞口,下上网,然后用烟熏出,落入网里后,用大衣按住,用手掐住前肢腋下心脏的位置杀死狐狸。
这样的狐狸皮因为没有挣扎导致毛断折,没有受伤有窟窿而值钱。
这人,的确狡猾的跟狐狸一样,在降落后,静静的趴在那里,盯着脚印来的方向,在雪花不断飘落中,渐渐地,他降落的痕迹消失不见。
只要有人跟着人脚印,哪怕让出几十米,他也能够看到。
只要发现,不管对方来几个人,他都有自信,留下全部的人。
有着消音器的高精狙,在二三百米内留下所有人不是笑话,除非对方人数太多。
但他认为如果真的有追击,断然不会是大部队,肯定是精英。
这是各个国家都在使用的手段,普通士兵就算大拉网搜山,也不见得能对精英造成压力,尤其他这种精英中的精英。
时间,在蹲守中慢慢流逝,寒冷,渐渐的在体温降到最低后袭来。但两边的人都没有动,这就是忍耐。
薛郎简单询问了俩人对身体的感觉,知道还没有冻僵的趋势,知道俩人还能坚持,遂继续盯着前方,等待猎物出现。
那人在雪下也是同样,静静的,忍受着越来越冷的感觉,静静的盯着自己来的来的方向。
刚才的不安他不会认为是多疑,因为多年血雨洗礼而养成的对危险的感知,不止一次的救过他,否则,他早死了。
但随着心绪平静,不安再没出现。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