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聊天,薛郎知道了李金不是单纯的修理工那么简单。什么车床,烘炉,镗缸,后桥,都是全活。尤其是电焊,不但持有《安.全.局AC卡操作证、劳动.部资格证》,还是国家职业资格二级的技师。
真是个人才啊!在这埋没了……
为李金感到可惜的同时,也对他不离开单位,去更高待遇的地方发展而不理解。
一顿饭吃的非常热闹,喷漆没用刘忠他们,工改的几个师傅自己搞定了。
第二天一早,从修理间把车开出,暂时停进了车队闲置的暖库,薛郎就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什么粮区区长,什么搬运队队长,搬运队班长,就连那些搬运工,他都安排了,足足喝了三天,吃了四五个饭店。
要不是酒量不错,薛郎恐怕都挺不住。
到了第四天,他才开始请检斤、化验、财会的吃饭。
让他很奇怪的是,原本以为这些股长自己都不熟悉,按说出面请吃饭人家不一定去,谁知,到了化验,付安峰居然非常热情,顺带打电话叫了检斤,一勺烩了。
席间,检斤的股长马新远出乎意外的搂着薛郎的脖子小声说道:“薛郎,记着收粮过称提前打招呼啊,跑运费我可不管。”
马家的老大如此说,让薛郎很诧异,自己还没提,他居然主动提出,虽然诧异,但还是笑着说道:“大哥放心,到时候少不了给您添麻烦。”
这边刚松开,还没等薛郎举杯,付安峰也凑了过来说道:“小薛,自己收的粮提前准备好样品,进大门前扔车顶上,到时候告诉签样的一声,不明白的吃完饭问问他们几个。”
“好……好,我记住了付大哥。”
薛郎答应着,却有点迷糊。这套路似乎进度有点快。
可晚上请财会的时候,他更迷糊了。
会计是付安峰的弟弟,在家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付老五,比薛郎大,二十六七岁,去年年前才结婚。
薛郎跟他一点都不熟悉,见面连点头的交情都没,婚礼时他在外省的路上奔波,也没去。可吃饭的时候,付老五笑着说道:“薛郎,要收粮挣大钱了啊,好好干,不过结款可别找我,我没钱,找你刘姐,她好使,我就是个签字的。”
叫刘静的是个出纳,是刘忠的嫂子,也是老科员了,闻言笑道:“行,小弟弟,就找姐,姐给你办,啥时候结粮款啥时候都有钱……”
“好的嫂子……”
薛郎话音没落,刘静胖乎乎的脸板了起来,“不许叫嫂子,叫姐。”
不等薛郎说话,旁边的统计哈哈笑道:“刘姐,小薛可名花有主,你也人老珠黄了,难不成还想吃嫩草?”
付老五也笑道:“老嫂比母,是不方便,刘姐就不怕刘哥睡不着觉?”
“你们别瞎咧咧。”
刘静笑着说道:“我认了薛郎媳妇做妹妹,当然要从我妹妹那论了!”
薛郎闻言豁然开朗,目光再次从刘静脖子上那条看着眼熟的围巾上掠过,心里了然。
七八百块的围巾,跟沙一样,当时还直念叨雪凤败家,原来是送人的。
业务熟练啊……
薛郎暗自琢磨着,笑着端起酒杯……
这边薛郎刚弄明白为何检斤、化验那里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好了,孙忠亮家里来了个客人。
那人进屋就说道:“亮子,薛郎买车了……”
不等他说完,孙忠亮打断他说道:“我刚把他弄出车队,这段时间不好再弄,明子打招呼让他车放四号库我都没法说话,你自己看着弄吧。”
来人一下子憋住了,琢磨了下,没再提这茬。
薛郎并不知道这些,跟财会的吃完饭,一大帮又去了KTV,扯开嗓子嚎到一点,这才回家。
刚进家,雪凤就迎了过来,“薛郎,明天就开始收粮了,你有什么打算。”
薛郎早有腹案,一边脱鞋一边说道:“明天咱们先转五分场,四分场,大致了解下,先不着急拉,第一天,这会已经有车晚上备载了,大门那这会排了至少三十台车了,咱们不去抢。”
雪凤递过脱鞋说道:“我觉得也是,我们主要以收粮为主,明天先转转,一天怎么时间也够了。第一天肯定也乱套,捋顺一天两天的就好了。”
俩人商量着,薛郎也没问雪凤怎么跟财会检斤那些人搭上关系的,雪凤也没说。但薛郎还是注意到了,雪凤放在客厅电脑桌旁的那些袋子,盒子都不见了。之前以为是拿她卧室了,这会薛郎知道,那些,已经有了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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