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放置腰间,然后动手解开皮带……等等,解开皮带?!
针灸治疗的过程当中会出大量的汗,以前苏浅暖进房间前,边城都是提前除去衣物,背部盖一条浴巾,趴在床上等她,哪里会有眼下的尴尬~~~
边城旁若无人地解开皮带的扣子,脸上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倒是苏浅暖满脸通红地转过头。
低沉的笑声从男人的喉间溢出。
手指从手里的一排的银针拂过,严怀磨了磨牙,当着他的的面也敢调戏他的宝贝徒弟,等会儿看我怎么扎你!
边城慢条斯理地在床上趴好。
严怀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捏了捏他腿部的肌肉。
边城双腿的肌肉的情况远远好于严怀的预期,想也知道,这当中苏浅暖费了怎样的功夫。
严怀看了苏浅暖一眼,恨恨地道,“你对他倒是上心。”
“师父,你从以前起就教导我,医者父母心。暖暖不敢忘。哪怕今天病人不是边先生,换成其他任何人,我也会竭尽全力地医治的。”
苏浅暖认真地道。
听她这么一说,严怀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徒弟,他没白疼。
老爷子把装有银针的包摊开,那些银针整齐密布地排列而开,每一根银针都泛着岁月的冷光。
银针,可救人于起死回生、妙手回春,却也有束手无策、无力回天的时候。
“边家小子,你可想好了。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医好你的腿,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我这几针扎下去,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这腿是彻底残废还是慢慢痊愈,最后还是得靠天意。
四年前,你自己放弃治疗,这腿是你的,我勉强你不得,所以打发你下了山。
你那管家还有几个丫头不死心,老的天天杵我门口,小的天天站在我门口哭,缠着我,要我把你给治好。我只好随口忽悠他们,让他们四年的六月后去找暖暖,说是暖暖可以治好你,好让他们不要再继续烦我。
但是,你我心里都明白,时隔四年,当初若是有五成的把握,现在只剩下了一成。
你当真,心意已决?”
严怀双手负在背后,立于边城的床前。
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苏浅暖越听,越是心惊。
当初她听或叔说,能否治好边先生的关键在她,就觉得不大可信,如果连师父都无能为力,她怎么可能有那份能耐,却原来,当年竟然是边先生主动放弃治疗的!
四年前只有五成的把握,如今只剩下了一成……
这个赌注未免太大!
“边先生……”
苏浅暖急急地走到床边,她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这一切,可是师父还在这里,有些话,实在不方便问,于是,只好拿一双彤红的眼睛瞪着她。
只有一成的把握啊,万一失败,可是余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边城最见不得的就是,苏浅暖眼泪欲落未落,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不悦地抿了抿唇,“老头,你话太多。”。
严怀难得没有发火,只是睨着他,“既然嫌弃我话多,那我就得多嘴问一句,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老头,本少爷的第一次还在。”
边城忽然蹦出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严怀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哈哈,晚饭的时候谁夸下海口,说自己血气方刚来的?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把那事给办了。
要我说,别是四少,你不行呢吧?哈哈哈哈”
“……”
“来来来,我检查检查,当初伤到那里没有。要是真不行了,老头我这里有的是马鞭鹿茸,进补进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哈哈哈哈。”
严怀弯下腰,就要去检查边城的裤裆。
苏浅暖默默地把头扭到一边去。
这老流氓是谁?她不认识。
别看严老爷子平时没个正行,人认真起来,可是非常靠谱的。
指尖翻飞,扎针走穴,下手快、准、稳。
施针过程要求全神贯注,苏浅暖就站在边上,紧张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喘。
以前苏浅暖的针还没有扎下去就叫得哭天喊娘的边城,这一次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不是不疼,而是太疼。
疼得,连哭叫的力气都不舍得用上。
舌头尝到一丝腥甜,这是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四下寂静,只有狂风穿过屋檐,发出呼呼地咆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