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老男人回来了。郝佳美冲他指了指楼上,微笑着说:“睡觉还没醒呢。”
老男人点了点头,上楼了。
郝佳美一直陪着单雅儿坐在客厅里。有几次,楼上传来门声,单雅儿都不自觉的朝楼上看去,可每次都是失望的转过了头。
“雅儿,你要是想见他,就上去找他呗。现在你还是他合法妻子呢,别搞得这么偷偷摸摸的。”郝佳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他肯定不想看到我。我上去也是自取其辱。”单雅儿的性子软弱,对待爱情的时候更是如此。
“我哥说过你什么吗?侮辱过你?要真有过的话,你告诉我,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郝佳美不由的抬高了嗓门。
“没有没有。”她忙摆着手说,“是我自己矫情。他对我的冷淡,我总是接受不了,觉得他这是对我的一种人格侮辱。”
郝佳美点头赞同:“这怎么是矫情呢?对自己老婆冷淡漠视,那就是不尊重,就是侮辱人格。”
“说什么呢?什么侮辱人格?”郝正骢下来的时候只听到了后半句,好奇的问。
郝佳美看哥下来了,存心的要给他们俩人创造机会,忙说道:“没什么。那个,你俩聊吧,我上去看看孩子。”脚底抹油的跑了。
郝正骢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可还是坐了过去。单雅儿坐在那里,看到他坐过来,没动,也没看他,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说话。
“那个,昨晚你回家了吗?我看你去了雪儿家,我接完囡囡回来就没回去。”郝正骢事先打破的沉静。
“没回,在雪儿家住的。”单雅儿不想让他知道,昨晚她等了他一宿。
“这就好,我还怕你回去呢。”郝正骢说完,笑了下。
突然,又都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这种感觉让单雅儿真特么的不爽!自己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尴尬症都要发作了呢?除了日常,就真的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吗?即使你不爱我,就单纯的做为朋友,就真的没话可聊的吗?我们要陌生到什么地步?
往往软弱的人在碰触到了她底线的时候,都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比如说,现在。
单雅儿深呼吸了几口气,扭过身子面朝郝正骢,冷声问道:“郝正骢,和我在一起,你就这么不情愿吗?不情愿到都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
说实话,郝正骢坐下问了那几句话后,脑子就开始神游。至于想的什么,只有他心里清楚。这时突然被单雅儿一声怒吼,他也被吓了一跳,惊讶的看着她。
“雅儿,你别这样。”郝正骢不想和她吵,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是没想到,这话犹如火星落进了草堆里,瞬时点燃了她的怒火。
“我别哪样?郝正骢,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无理取闹是不是?可你心里最清楚,我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雅儿,今天过元旦,我不想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有什么话咱们回家说去。”郝正骢低沉着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单雅儿带着一双受伤的眼睛看着他,眼眶微酸。
突然,她呵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苦涩难当,缓缓地开口问他:“正骢,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不会像跟我在一起一样没话说,肯定总是对她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吧?”
也不等他回答,快速的转过了身上楼,深怕他会看到从眼眶里飘出来的眼泪。
郝正骢呆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直回想着刚才她说的话。原来,她知道了。自以为是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愧疚。
在单雅儿拼死拼活的喊着要离婚的时候,他也不好过。面对不爱的人,离婚无疑是最好的解脱。可在知道雅儿有病之后,他又做不到抛弃她,他的良心上过不去。可不离,心里却总是惦记那个人,让他吃睡不好,总想过到她身边。现在好了,自己的心事被她发现了,愧疚过后,他吁了一口气。这样好办多了。
郝佳美上楼去,看到孩子们正在睡觉,没有醒过来的意思。程睿靠在床头看书,聚精会神,连她进来都没抬一下眼皮。
“看什么呢?”郝佳美凑进了他怀里,低头去看封面,喃喃的念出来:“《追夫36计》”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本书啊?真没想到,为了追到我,你也是煞费苦心了。”程睿调笑的问。
郝佳美直起身子,脸上带着心酸的笑说:“这书不是我买的。”
“嗯?”程睿挑眉,感觉到这书的不简单。
郝佳美把书从他手里拿过来,翻了翻,说:“这书是绍谦买给乔姐的礼物,说是让乔姐照着这书做,早点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
原来是和莫绍谦有关。
“那这书怎么跑到你这来了?”程睿好奇的问。
郝佳美也挺纳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在这。忘了。”
她看着手里的书,用手轻轻的摩挲了几下,对程睿说:“明天我们去看看绍谦吧。我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