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说话啊,到底怎么了?”郝佳美忍不住的喊了一声。
子非和子都在旁边看妈妈紧张惊恐的脸,不由的有些害怕。子都拽了拽妈妈的衣角,小声的问:“妈妈,怎么了?是干妈打来的电话吗?”
郝佳美对两个孩子说:“乖,先回房间玩去。”
“郝小姐……”夏曦然吸了吸鼻子,开口说:“你还是来德国一趟吧,来看看师兄,他……很不好!”
碧蓝的天空,飞机在上空飞过。郝佳美坐在位子上,看着云层,眼泪不觉的流了满脸。
夏曦然在电话里对郝佳美把一切事情都说了:莫绍谦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去德国也不是谈什么生意,而是去治病了;他的病很重,肝癌。
郝佳美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她都上不来气。放下电话后,她便颤抖着手,哭泣着给程睿打了电话。等程睿赶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子非和子都也被吓到了。这时看郝佳美要走,都拽着箱子不让走。程睿急切的问出了什么事,郝佳美把他拽到了阳台上,哭着说了莫绍谦的事。
安抚好孩子,又叮嘱要听程叔的话。程睿不放心她,想让selina跟着她一起。郝佳美拒绝了。叫他不要担心,照顾好孩子。最后,做了最近的航班,飞往了德国。
来接郝佳美的是莫绍谦在德国的司机,此时正举着牌子东张西望。郝佳美走过去,介绍了自己,德国司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确定是本人,才恭敬的用蹩脚的汉语说:“你好,夫人。”
德国司机叫雷奥,中年大叔。郝佳美上了车,就迫不及待的问他:“绍谦的身子现在怎么样?”
雷奥的中文也就会你好,谢谢这样的单词。所以,对郝佳美的问话,他一脸的茫然,用英语问道:“夫人,你的话我听不懂,请说英文。”
好在郝佳美的英文还算过的去,虽说发音不太准确,说的又慢,可好歹雷奥是听懂了。
“现在莫总的精神不太好,不配合治疗。夏小姐每天都在陪着他,劝慰他,可很遗憾,没有什么起效。”雷奥带着很遗憾的表情说。
郝佳美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建筑,心里难受莫绍谦生了重病还要在异国他乡度过每一天,她眼睛就忍不住的要流眼泪。
车子行了一阵子,在一处洋楼前停了下来。在雷奥的带引下,郝佳美边打量边进了屋。正厅,一名女子居坐其中,听到响动,抬头去看,正和郝佳美的视线撞在一处。
夏曦然看到郝佳美,莞尔一笑,“你来了?累不累?”
郝佳美走过去,也忘记了客套,急急的问:“绍谦人呢?”
夏曦然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和她坐下说话:“上午的时候在书房里作画,有些累着了,现在休息了。”
郝佳美暗自吐了一口气,这才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容貌可人,气质优雅,说话柔声婉转,身上似有江南小家碧玉般的气质。
她迟疑的开口问:“你是绍谦的师妹?我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
夏曦然微微一笑,其中带着点自嘲的意味,“不被他提起,只能说明我在他心中微不足道了。”说完,又回答了她的问题,说:“我是他大学时的师妹,同一个系的。”
郝佳美脸上露出细微的尴尬来,带着歉意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绍谦他平时工作忙,我们也没什么时间来聊天,不提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倒不是这么认为,”夏曦然温柔的说:“你知道吗?我和绍谦每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提的最多人就是你,说的最多的事也是你们俩在一起发生的事。”
“我和绍谦从小一起长大,身边除了我这个女性好似也没有谁了。他是个念旧的人,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愿意说我们小时候的事。”
“你上去看看他吧,这个时候,他应该醒了。”
郝佳美起身,往楼上走。刚上了两个台阶,她又回过头对夏曦然说:“谢谢你能照顾他。”
“不用谢我,照顾他,我心甘情愿。”夏曦然不以为意的说,“楼上左走第三个房间。”
郝佳美哦了一声,转身蹬蹬蹬上楼了。
楼上寂静无声,郝佳美踩着地毯,走到了第三个房间。门半虚掩的开着,郝佳美怕莫绍谦还没有醒来,没敢叫他,而是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可是,房中间的大床上并没有莫绍谦的人,毯子扔到了一边。郝佳美转了个身,找到洗手间,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传来响应。
她走回来,看到床头小柜上放着几个药瓶,她拿起来看了看,全都是英文,虽认不全,但她还是看懂了什么意思。眼眶一下又潮湿起来。
放下药瓶,郝佳美出了房间,打算下楼去问问夏曦然。可出来后,她眼角瞥到斜对面的一个房间里,也是半开着门,从里面传出些细微的声音。郝佳美的心骤然一紧,盯着门口,她的脚步一步步的往那挪去,轻柔而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