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来是?”
她垂眸,叹气,“大概客太也有听过最近风言风语,有人妒我风头盛,背地里阴我,我想我大概是犯了小人.”
贺喜故作恍然,“这样讲,原来那些新闻只是空穴来风.”
她有尴尬,极会避重就轻,“你我都是成年女性,谁能没过去,谁能不拍拖.”
贺喜点头,等她下文.比起她小弟,眼前这位可是人精.
果不然,她拉住贺喜双手,俏脸梨花带雨,“我与明赞真心相爱,他已与他老婆离婚,我们各是自由身,只是明赞家中二老年纪大,老封建,对我职业有诸多看法,始终挡我不让进门,只认金孙不认媳.”
“所以?”
“客太,我们同是女人,请体谅我想与爱人双宿双飞的心情,成全我和明赞.”
她眼含热泪,感情诚挚.如果此时有摄影师,有灯光师,再来一位导演及时喊咔,便是一部赚足师奶眼泪的爱情片.
“你想我如何帮你?”贺喜不应反问,“是像降头师那样,帮你下降头,还是为你摆个借运阵,最好进门之后死公婆,再得大笔遗产?”
被戳中心思,她呆滞,竟软软道,“可不可以?”
贺喜渐收了脸上笑,“同是女人,我奉劝你一句,好好做人,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太贪婪,将来有你后悔时.”
“将来?”庄玲玲凄惨笑,“如果你有爹哋□□,妈咪与小弟赌博,黑老大三五不时上门要钱催债,眼前都过不了,谁还想将来?”
贺喜不语.人活一世,为善只是一种选择,可以不选,但是为恶还借口多多,不免令人厌恶.
看出贺喜不愿帮她,她起身,幽幽道,“你不帮,多的是能人异士.”
她请谁,贺喜不关心,只是道,“港地不太平,独身女士晚上早些回家,不要在外逗留太久.”
枉她自认伶俐,唯独没听懂贺喜最后一句弦外之音,刚才是可心可意的可人儿,出大门便换了副面孔,唾一声,“装十三!”
夜色渐暗,她开一部莲花小跑,前往闺中密友家打牌至凌晨.
再出来时,庄玲玲略有困倦,车中抽烟醒神,同时降车窗与其他圈中友人挥手,目送他们开车走远.
一根烟的功夫,她车旁悄无声息停一部破旧面包车,从车上跃下三五大汉,他们动作极迅速,庄玲玲来不及尖叫,嘴已被堵住,货物一样扔进面包车中,飞啸而去.
直到赤身裸.体被绑在散发恶心臭味的床上时,庄玲玲才明洞贺喜话里深意,欲哭无泪.
转天周末,客晋炎带老婆仔去圣母玛利亚医院产检,贺喜孕肚已经非常明显,站在巨型a超机前,掀开上衣,露出圆滚滚的肚皮让医生帮照超声.
客晋炎候在玻璃窗外,与超声医生一起看好似心电图一样的波形.
“老婆仔,医生讲比起同龄胎儿,囡囡手长脚长,长得壮.”贺喜才出来,他迫不及待分享.
贺喜哭笑不得,“不一定是囡囡,医生都讲过辨不出男女.”
这种情况,客晋炎唯叹一声科技不够发达,满足不了人类求知欲.
怨科技不够发达的不止客晋炎,还有同在圣母玛利亚医院的高太.
“抱来医院,只给验血,明赞0型,仔仔a型,那女人也是a型.o型配a型,医生讲不排除生出a型婴儿可能.”高太抱小金孙守在高老先生病床前,喋喋不休.
又怒骂庄玲玲,“那只鸡,竟一夜未归!我去时,仔仔饿得大哭,没眼见的下人也不知道给小少爷喂奶.”
高老先生不耐打断,“管她去向,她生死与我们高家无关,至于仔仔,先养着再讲以后.”
视线落在怀中小金孙身上,高太才心喜,“肉呼呼小脸,白雪雪一个,看起来与明赞小时一模一样.”
高老先生也喜欢,接过去抱,“可惜大媳把囡囡带走,不然放在一起作龙凤胎也不错.”
他话音才落下,客晋炎与贺喜一起过来看望.
“姨丈,姨妈.”两人先后喊,尾随的保镖将带来礼赠上.
高老先生笑点头,“坐,快坐.”
高太心情极好,难得没出言讥刺,把小金孙抱给贺喜看,笑眯眯问,“阿喜,长得好不好?”
贺喜得以看清襁褓中小婴儿样貌,可以笃定他与高明赞并无血亲关系.
“好不好?”高太又问.
“...好.”
听出贺喜迟钝,高太略感不满,视线落在她肚上,笑道,“肚圆圆生囡囡,阿喜这胎十有八.九是囡囡了.”
回去路上,贺喜大感好奇,“姨妈和妈咪年轻时,有多大的仇恨?”
客晋炎干咳一声,“听讲姨妈先与爹哋有婚约,但爹哋爱上妈咪.”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贺喜总算明洞.
“可是晋炎,我们这样隐瞒,有些不厚道.”贺喜道,“那毕竟是你姨妈.”
到家门口,客晋炎揽她肩,穿花池一起进厨房,“老婆仔多虑,姨妈那人最醒目.庄玲玲风评如何,姨妈心中有数,即便我们不提,她也会想办法去证实是不是亲孙.”
他们口中的庄玲玲在经历噩梦般的一夜之后,失魂落魄回来,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她脸色惨白,犹如鬼厉,吓坏菲佣.
“小,小姐,少爷过来,在楼上等.”
庄玲玲上楼,她小弟靠在起居室沙发上抽烟.
见她衣衫不整,皱眉道,“家姐,你又陪哪位老板癫狂一夜?你没脑子的?高家手指缝漏一点,也够你花用半辈,高明赞这条摆在眼前大鱼,你不好好哄,节骨眼上还出去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