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法需要找到这支龙脉的过峡点.”
客晋炎道,“过峡点,也被比作喉咙?”
“客生醒目.”贺喜在凤凰岭上圈住一点,“既然毒蛇咬喉,那就在龙脉喉咙处布阵反钉死蛇头.”
她敢笃定,沙田马场的设计师一定深谙风水之道,至于对方设计这样恶毒的蛇钉煞,到底存了什么目的,贺喜不得而知.
丁家表哥迫不及待,“我该怎么做?”
贺喜思虑片刻,把丁家需要准备的东西写在纸上,“表哥,当务之急是要备齐六十四根黑黄檀.”
黑黄檀,世上最硬的树,子弹穿不透,钉在地上俨如铁钉,摆八字锁喉阵非黑黄檀不可.
“黑黄檀?”丁家老四难以置信,“大哥,六十四根黑黄檀少讲五十万.”
“还要挑家里年份最久的古董作法器?”丁家老四嗤笑,“我看她才是吸血毒蛇.”
“阿四!讲话注意分寸.”阿公不悦,“我问你,建马场之前,花十万块请风水师,你请哪位大师了?”
丁家老四语滞,嗫嗫嚅嚅,“阿爸,过去这么久,谁还记得.”
阿公心中有数,重重叹气,不再多讲.
月末,贺喜穿上新添置的白衬衫,打上红丝绒领结,下穿藏蓝裙,和一干女同学尾随密斯朱绕校园走一圈,去往图书馆顶楼会议室参加毕业典礼.
这一天仍旧下雨,客晋炎撑雨伞,站在一众家长中间.他穿一身拉夫劳伦马球衫,碎发蓬松,眼镜未摘,好似在校学生.
贺喜经过他,偷偷扭脸朝他鬼脸,他招手,无声喊“老婆仔”.
粱美凤和客良镛夫妇在图书馆门口等候,仔仔环抱大束玫瑰,他鬼马精灵,“阿姑,你今天好靓,靓过玫瑰.”
贺喜笑弯腰,捧他脸左右打啵.
仔仔羞涩,不忘道,“阿姑,师公买的花,快亲下师公.”
客晋炎伸手摸他脑袋,醒目仔,没白疼.
他殷殷朝她笑,贺喜朝几个长辈看,趁没人注意,在他脸上飞快贴面.
典礼结束,一行人转去怡东酒店晚饭.
客丁安妮路上道,“阿喜,沙田马场的事...”
贺喜握住她手,“妈咪别担心,表哥备好东西之后,我随时能去.”
客丁安妮稍放心,转又叹气,“阿四和若欣家的三个仔仔,还不满一岁,昨天圣母玛利亚医院查出心脏病,会不会也因为沙田马场犯煞?”
贺喜感慨,现世报太快,“妈咪你多想,与沙田马场无关.”
客丁安妮心性单纯,但不傻,听贺喜这样讲,她低头若有所思.
晚上掀开四柱大床的蚕丝被,贺喜躺进去,准备睡觉.
客晋炎靠坐在床头,枕臂沉思.
“客生,怎么了?”
“在想孝泽,刚才我接到他电话,他讲要回来.”
贺喜道,“那我们为他接风洗尘.”
客晋炎应声,“他回来订婚.”
贺喜没再讲话,良久才道,“其实我不懂,你们男人似乎都喜欢唐菲菲那种类型.”
“别算我.”客晋炎深感无辜,“我只喜欢老婆仔.”
“嘴贫.”贺喜靠在他臂弯里算时间,“已经快半月,表哥也该准备好东西了.”
念曹操,曹操到.转天天光,丁家表哥开车来接她去凤凰岭.
车停山脚下,贺喜随他上山,凤凰岭龙脉过峡处,堆足六十根长短一致的黑黄檀,丁家佣人一旁等候差遣.
丁家表哥又把锦盒打开,递给贺喜看,“九龙朝珠,苏富比拍卖行两百万拍下,阿爷最喜欢的宝贝.”
贺喜拿起,指尖摩挲,“是不可多得宝贝,表哥,喊他们开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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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27号一更
八字锁喉阵,故名思议,用六十四根黑黄檀摆出八字,紧锁蛇头,再以朝珠作法器打入阵心,目的是死钉毒蛇七寸.
阵法狠戾,锁喉阵一旦催动成功,对沙田马场的设计师反噬极大,但贺喜管不了许多,能设计出这种破坏港地风水大格局的设计师,也绝非善良之辈.
她找不到更好的破煞方法.
从藤箱中取出罗盘定位,贺喜抓糯米在阵点上标记,再以朱砂墨画出蛇头图案.
丁家表哥忙着指挥佣人,沿贺喜所作标记钉下木桩,又请来工匠打磨花岗岩,直至花岗岩与蛇头图案契合.
等所有准备工作忙完,天已渐黑.
“阿喜,现在开始?”丁家表哥跑过来问,夏季闷热,他早已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