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 两位王爷的品种,如果许长安没看错的话, 魏王是魏紫,赵王是别称童子面的赵粉。
家具布置皆是绯色的卧房内,面色通红的许长安半倚床头, 尽量让思绪漫无边际地飘荡着,控制着眼神不往薛云深身上瞟。
打发完闹洞房的人, 薛云深在许长安身旁落座。他尚不知道他的太子妃已处于情欲崩溃边缘, 只管用灼人的视线盯着许长安猛瞧。
“长安, 我很开心。”瞧了好半晌, 薛云深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他执起许长安握着苹果的手指,递到嘴边无声地吻了吻, 又重复道:“很开心。”
可惜薛云深这番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注定得不到什么掏心掏肺的回应了。
感受到掌心里的酥软,服过鸳鸯缠而浑身软绵绵的许长安,勉强压住了溢到嘴边的甜腻呻吟。他颤抖着嘴唇,还未来得及说话,摩挲他手腕的薛云深率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处。
“体温怎么这样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薛云深愈想愈紧张,扬声就要喊人。
“嘘,我没事。”许长安眼明手快地捂住了薛云深的嘴巴,气息不稳道:“别喊人,你过来。”
薛云深将信将疑地凑近了些。
“再过来点。”许长安道。
迟缓的太子殿下终于明白过来,他贴上许长安的嘴唇,近乎呢喃道:“够近了吗?”
许长安摇头到一半,便让伺机而动的舌头钻了空子,溜进了口中。
唇舌翻搅的啧啧水声与压抑的喘息同时响了起来,薛云深一手扣住许长安后脑勺,一手摸索着摘下他的紫金发冠,将他满头如瀑布般黑发打散了。
藏在被褥里的红枣桂圆早让许长安悄悄扫了下去,没了硌得慌的硬物,薛云深推着许长安,将他按在了柔软的绯色床榻内,而后迫不及待地翻身压了上去。
衣物被快速褪了干净,浑身赤裸的两个人,翻滚着缠到了一处,放下来的帷幔,随动作而微微抖动着。
床角的苹果不知被谁踢着了,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许长安被响声惊动,刚想探过去掀开帷幔,就让薛云深撞地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蜡烛燃至中途,更深露重。许长安叫得嗓子有些哑了,薛云深顾及他肚里的孩子,不敢多做,泄了回便预备偃旗息鼓。鬓角汗湿通透的许长安,见他有离开趋势,当机立断,主动反身堵住了他的嘴唇。
许长安一面难耐地扭动身体迎合,一面想伸手去触碰前端,结果被色令智昏的薛云深当场截住。
大汗淋漓的胸膛与滚烫的贯穿齐齐袭来,许长安软倒在薛云深怀里,仿佛整个人都化成了滩起起伏伏的水。
乃至纵欲的后果……
总之,翌日醒来的两人,毫不意外地遭到了皇帝派来的太医的委婉劝诫。
许是担心许长安不自在,皇后鲜少在命妇后妃俱在的场合传他过来,偶尔宣他觐见,都有薛云深作陪。
沿着茜色宫墙来回走惯了,许长安便也渐渐习惯了住在东宫。随着月份越来越大,他开始想念墨王府里的黄沙,常常趁着薛云深处理朝务的功夫,溜回墨王府打滚。
薛云深起初对此并不知情,直到某次夜里,他在床上摸到了粗砺的沙子。
“你今日出宫了?”薛云深问。
许长安挺着四个月的肚子,边不甚方便地脱宫服,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没有。”
薛云深也不戳破,他伸手拢住许长安圆润不少的腰身,如往日常做那般把耳朵贴上了许长安的肚皮。
许长安也不动,静静站着让薛云深听了会儿。
“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动一动,明明已经到时候了。”许久都没听到动静,薛云深颇为不满地抱怨。他扶着许长安躺下,顺便自己也跟着钻入被窝。
许长安头回为人父亲,对这些毫无经验,只好胡乱地安慰了两句。他白日里睡多了,晚上便有些睡不着,翻来覆去地闹得薛云深迷迷糊糊的睡意也没了。
“礼部今日呈上来几个名字,我看过了,都不太满意,不如你想几个?”无所事事的许长安,盯着头顶帷帐问薛云深。
薛云深抓住他摸来摸去作恶多端的手指,递到嘴边狠狠咬了口,闭着眼睛道:“那就叫灵犀吧。”
“灵犀?”许长安皱了下眉头,“灵犀适合姑娘,万一生下来是儿子怎么办?”
薛云深想着明日得嘱咐薄暮,悄悄在东宫划个地方弄个暖房好让许长安滚来滚去。他心里惦记着事,嘴上一不留神就将说了出来:“滚滚。”
“嗯?”
薛云深困意又上了头,他手脚并用地缠住许长安,小声嘟囔道:“咱们儿子小名就叫滚滚吧。”
于是未来皇长孙的小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过了十一月,年关很快就近在眼前,盘桓了一月半之久的许道宜几人提出了辞行。
许慎原想留许道宜夫夫与许长喜在皇城过完年再走,但被许道宜以父母亲俱在簌都为由婉拒了。
说到许道宜夫夫,许长安二嫂原名李狗蛋,上族谱时让许长安他爹改了名字,现在名叫李林甫。
送走了许道宜几人,曾经让许长喜闹得鸡犬不宁的大司马又恢复了往日宁静。许长安跟在他爹身后,走到屋子门口,忽然道:“爹,我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许家许长安这辈,女儿是长字辈,走平安喜乐四字,儿子是道字辈,走什么字许长安看不出来。
许慎一眼看穿了小儿子的算盘:“怎么,烦恼我孙子的名字?”
小心思惨遭无情揭穿,许长安摸了摸鼻子,颇有点郁闷道:“礼部尚书拟的名字都不好。”
许慎在罗汉床上坐下,抬手斟了两杯茶,推了杯给许长安:“怎么个不好?说说看。”
“像连沛、连泽、连淳……”许长安一一列举。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许慎听了个话音就知道这些名字为什么让许长安不满意了。他做了个打断的手势,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嫌名字不好听吧?”
面上端着讨好的笑容,许长安恳求道:“请爹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