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国师府的门前,聚集了一支一支的官兵队伍,为首的便是骑着马的太子和荣国侯。太子一身锦衣宽袍十分闲适,而荣国侯则一身戎装,那盔甲在明亮的火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太子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荣国侯便令官兵井然有序地进入国师府。
凤时锦他们在丹房里,仿佛就能听见外面闹出的动静。她就知道!
夜长梦多,她怕夜长梦多,别人也怕夜长梦多!他们没有当着全天下的面问斩她和君千纪,不代表她和君千纪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活着!
人也有急得跳墙的时候,更何况狗呢!
凤时锦抓着凤时宁的手就往苏顾言怀里推去,道:“我不跟你争了,不跟你争了,你说什么都好,现在没有时间了,你们赶快离开……“
“锦。”君千纪唤她,她回过头,神色坦然,“你过来。”
凤时锦歪着头笑,道:“终于想通了,还是晓得我陪着你才最好么。”见君千纪点头,她才移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的甜蜜是对别人所没有的,君千纪对她伸出了手,她牵住他的手,还不及反应,君千纪手臂一拉便带她入怀,依恋地与她相拥。
他抱着凤时锦,轻声道:“锦,活着才是漫长而痛苦,我宁愿永远也不让你感受到那种痛苦,”他侧了侧头,在凤时锦的耳边吻过,轻语呢喃,“可我更不愿拉你一起去死。往后你还有很长的人生和路,还有机会遇到第二个像我这样爱你的男子,可以儿女绕膝福寿绵延,我许你偶尔一下想起我。”
凤时锦还来不及说话就猛地瞠大了眼,因为她发现她动不了了,不知君千纪碰了她身体的什么地方,她张口从喉咙里发出呜咽:“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为什么你要选择丢下我?
君千纪将她缓缓放开,交到苏顾言的手上,他嘴角依旧浮现着温暖的笑,独独对着凤时锦,道:“因为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保护我们的族人,你身为族长夫人,这是你责无旁贷的事。”
“我不要,我不要这么做,这个担子太重,你为什么要交给我!我连我自己都保护不好,我怎么保护我们的族人!君千纪,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
君千纪垂下了眼帘不再看她,如若不这样,怎么能让她有勇气好好地活下去?既然有活着的希望,为什么不让她活着。活着固然痛苦,可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了黄泉路,喝了孟婆汤,彼此相对,连谁是谁都不再记得。她活着,还能想着自己……
没错,他就是很自私。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无所谓了。
君千纪对苏顾言道:“快些带她离开这里。”
凤时锦被苏顾言抱起走过凤时宁身边时,凤时锦暴戾道:“凤时宁,你最毒妇人心!你为什么要想出如此阴毒的计谋来拆散我们!我都已经成全你了,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可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苏顾言你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