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师父,你的怀抱也是我一个人的,没想到你却抱了我最恨的人……我发现,我竟然发疯一样的嫉妒和不甘……我不是一个好徒弟,师父。”她缓缓从君千纪怀里抬起头,不管看得见看不见,都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仿佛凝望着君千纪的双眼,“师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君千纪不回答。
她便问:“是不是你也会像苏顾言一样,因别人和我长得像,所以会认错?”话说出口,心痛得难以呼吸,她几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良久,君千纪才回答她:“有的人眼里清明心里瞎,这种人便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而有的人心里清明眼里瞎,这种人即使眼睛认错了人,心里也不可能会认错。你觉得,为师是哪种人?”他手掌托起凤时锦的下巴,缓缓靠近,鼻尖相抵,“你我相伴多年,你觉得,为师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
凤时锦刚想说话,冷不防抽了一口凉气。君千纪微凉的唇倏地贴了上来,死死压着她的,那样浓烈的气息包围着她,唇舌长驱直入,将她深深吻着。
口中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得逞和席卷,齿端被他的舌尖轻轻而缠绵的扫过,激起她浑身的颤栗。他越吻越深,深如泥潭,让她渐渐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下颚被迫张开,接纳着他,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打湿了君千纪的指尖。
为什么会这样……
在这种时候……
她的思绪一片混乱,理不清自己对君千纪究竟存有什么样的情愫。上一次巷子里的深吻不由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彼此紊乱的呼吸撩乱了她的心,她仿佛嗅到,从前止阳山上一到了春天,槐花盛开的香气……
这样唇齿缠绵的吻,到底算什么……
君千纪的手指一边轻抚她的眼角,一边辗转反侧地深吻,不容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凤时锦眼角湿润,他拿她到底当什么,是当成朝夕相伴的徒弟,还是当成……
倘若上一次她可以强迫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和他做师徒,那这一次呢……这一次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不可能了。
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君千纪相处。越是这样想,凤时锦便越是生出了退缩之意,身子往后退,奈何她身后恰好是一块竖起的石面,后背抵在那石面上,反倒让君千纪迎面直上,把她紧紧抵在那石面上,吻得她犹如一滩荡漾的春水。
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似乎软成了轻飘飘的棉花。
紊乱的呼吸四泻,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