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你。”
夜已经很深了,远处的管家恭叔往这边过来,扶着歪歪倒倒的柳云初,欲将他扶到轿子上去,临走前对凤时锦道:“多谢凤小姐愿意前来与我家少爷一叙,但愿他从此能够解开心结过上宁静安稳的生活。”
凤时锦道:“请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去打扰他。”
酒不醉人,是柳云初自己醉了。他清清浅浅地一直呓念着凤时锦的名字。
恭叔道:“可要老奴送凤小姐回去?”
凤时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石墩,道:“不用了,你先送他回去吧,我自己会回去。”
“那好,凤小姐保重。”说罢管家就半抻半扶地把柳云初弄上了轿子,不一会儿轿子起,渐渐远离了河堤这边。
凤时锦一直看着那轿影远去,嘴上说得那么好听,可她心里并没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她亦是有些后悔,当初进京的第一天便遇到了柳云初,倘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然不会想也不想地就上前去管人闲事,更不会和柳云初扯上任何瓜葛。
如果说柳云初是被苏连茹给毁了,她觉得柳云初有一半是被她给毁了。
那行人已经走了很远,连半个人影都没剩下。凤时锦一个人站着石桌旁,暗淡的灯笼光泽下,柳影稀疏飘拂,倍感凄凉,而她亦觉得有些冷。
方才柳云初忍不住哭起来的时候,那抽泣声一下接着一下,他自己情难自禁没有发觉,但凤时锦却发觉了,有几声抽泣不是属于柳云初的。
她回过身去,只见那石墩后面,缓缓站起一个人影来。
简司音正满脸泪痕,半哀半怨地瞪着她。
柳云初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她,而凤时锦也根本不知道她从何时起就藏在那石墩后面的。凤时锦并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却是她先开了口道:“我本是去找云初哥哥,没想到他连夜出门,却是到了这里来与你私会。若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竟不知道你俩还有这么一段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