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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 2)

“他也是听来的消息,不能百分百地确信,只不过拿余钱去试一试罢了,怎敢告诉家里其他人,万一要亏了不是害了你们吗?”

“那茶引铁引呢?他不也买了就涨么?也是听来的消息?”

“他在年前就一直关心着西南地区的形势,推测有起战事的可能,再看香药引已经涨了那么多倍,怕是跌下来也会厉害,就先脱手了。但西南是大产茶区,他估计若是真有战事,茶引铁引会涨,且他说茶引铁引的价格一直很平稳,即使没有发生战乱,买了也不会大亏。”

“我看他买卖交引都是有理由的。”赵晗把泓墨当初说的一番理由搬出来应付赵采嫣,接着又问道:“采嫣,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他若是真能预先知道什么,去年四月初一那日,他定会阻止二弟带六妹去万华寺,六妹也就不会遇到那疯女人了。”

赵采嫣原本也疑惑这件事,按理说方泓墨如果也是重生的,万华寺那回根本轮不到赵晗去救六妹,且他怎么可能就让自己顺顺利利地嫁进方家来呢?必然会百般阻挠吧!可后来她想通了,他重生是之后的事!

新婚第二天敬茶时候方泓墨莫名其妙打了泓砚,那时她曾觉得他不对劲,但之后也没找出缘由,她也就此淡忘了这件事。

直到最近她回娘家休养,有许多的空闲时间,就又把这事儿想起来了,再结合他买卖交引的事,越琢磨越觉得他也像是重生的。

她一想到这事,就觉得坐立难安,若方泓墨果真重生了,那他知不知道自己也重生了?她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又不敢直接去试探方泓墨,这便来向赵晗打探,偏偏赵晗滴水不漏,什么都问不出来!

赵晗见赵采嫣盯着自己瞧,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淡然道:“采嫣,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提前就知道那么多事?又不是神仙。我看你是躺床上养病的时候长了,就开始疑神疑鬼了。你应该也听过疑人偷斧的故事吧。人啊,一旦生了疑心,眼睛里就只能看见印证自己想法的事物,不能印证自己想法的事物却都忽略了,你想想是不是?”

赵采嫣倒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只要一想到前世那些恩怨纠葛,她就觉羞愤难言,又觉悔恨难当。

当初,她见到方泓墨的第一面就钟情于他,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如此俊逸洒脱,让她不由自主地神魂颠倒,还未多了解他,就下了决心此生非嫁他不可。

绥靖公府里的荷池边,再遇他时她看得入神,失足落入池中,也幸好水不深,落水只是狼狈。他当时就站在岸边,离她不过数尺的距离,却只是这么瞧着,也不来救她。只随行的丫鬟婆子们急忙跟着跳下池子扶她起来。

也是那时太痴太傻,要是搁今天,她立即就能明白他对自己根本无意。但当时的她反以为是个好机会,被丫鬟和婆子们扶上岸后,她假装站不稳,踉跄几步,朝他怀里跌。

他愣了愣,伸手扶住了她,接着就推开她。

此时周围有不少人聚了过来,她便向他道谢,说是他救了她。

她落水时他站得近,被水花溅了一身,扶着她的一幕也被人瞧见了,她这么一谢,就更说不清了……

本来因他不情愿,方家有意取消这门亲事,但赵家因为女儿名节影响,坚持要方家娶亲,公公便做主定下了婚事。

新婚后连续多日他没回家,她去找公婆哭诉委屈,公公气得大骂他混账,婆婆亦说他的不是。终于等到他回家,却又与公公起了激烈争吵,婆婆在旁劝和,公公拂袖而去,他才平静下来。

他继续冷落她,平日不着家,在外面声色犬马,纵情享乐,偶尔回次家,也是一脸漠然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实在忍不住,气恼地问他,既然厌恶她到如此地步,为何还要答应娶她?

他竟然说因父母之命不得不娶,她气极反笑,你这天生反骨,还会听从父母之命?他亦冷笑,说他以前不肖,难得孝顺父亲一回,又说反正也没特别喜欢过哪个女子,娶谁不是娶?

她委屈至极,去向婆婆讨说法,婆婆却只是安慰劝和,根本不告诉她婚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她用了点小手段才嫁与他,他坚持不娶也就罢了,娶了她却不碰她,把她晾了几个月不理不睬,连家都隔十天半个月才回一趟,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独守空房,怎能怪她和泓砚日久生情?

后来她问泓砚,泓砚才说出真相。原来公公虽做主定下了婚事,泓墨却仍断然拒绝,而只要公公一提及与赵家的婚事,他就几日几夜不回家,在外面和狐朋狗友花天酒地。

公公气极了将他抓回来,锁在家里直到成婚那日。婆婆为他操碎了心,哭着恳求好几回,他最终是娶了她,却只是为了狠狠地气一气父亲!

听到这些,她气得直发抖,他们父子斗气,为何要牺牲她?她喜欢他想嫁他又有什么错了?

泓砚看她气极了却不流一滴眼泪,便扶着她的肩温言安慰,她受了这么久的委屈,终于有人安慰,顿时痛哭出声,哭尽她所有的委屈,哭得肝肠寸断……

当她月事几日没来,心中惊惶之余,去找泓砚商量,泓砚却拿不出什么主意来,只叫她先瞒着别告诉任何人,容他慢慢想办法。可她左等右等等不到泓砚拿出办法,有孕的反应却越来越明显。

她也曾试着去缓和与泓墨的关系,他待她没那么冷淡了,却仍然不与她同床。

她实在没法子可想,不得不再找泓砚商量,却被泓墨撞破,还听见了他们说的话,知道了她有孕之事。

☆、第118章 疑人偷斧

他打了泓砚,愤然离去。她慌乱不已,只怕他去告诉公婆此事,顾不上被打倒在地的泓砚,远远地追着他回到屋里,却发现他在写休书。

任她跪在地下百般哀求,他还是写下了休书,她已经有了身孕他还要休了她,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么?她羞愤难当,说他若是执意休弃她,她就要自缢。

她只是想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宁死都不会沦落到被休弃的地步。但他的心怎能冷硬到如此地步,仍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自缢前不是没有踌躇犹豫,但她再没别的路可走了。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瞬间,她发誓,如果还有来生……

“采嫣,采嫣?”赵晗见她愣愣不语,脸上神情变幻,不知在想什么出了神,叫了几声都没回应,便轻轻推了她的手一下。

“啊!”赵采嫣惊得跳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也不知发呆发了多久。

“想什么呢?”赵晗瞧着她问道。

赵采嫣急忙回想走神前说的话,赵晗说她是疑人偷斧……“我就是在想你说的有没有道理。”

赵晗轻扬眉梢:“就这么句话想这么久?”

她有心引赵采嫣再多说一点,便道:“采嫣,也许有些事你只知道表面不知内情,自己一个人想,难免会钻牛角尖。你还有什么疑问不如一块儿问出来,我若是有知情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采嫣心说自己这番疑问哪里是能直接问出来的?

买卖交引一事,经赵晗这么一解释,到也合情合理,另外让人起疑的就只剩另一件事了:“你还记不记得,敬茶时大哥突然打了泓砚一拳?在那之前,泓砚可根本没得罪过他。”

赵晗瞧着她,弯了弯嘴角:“难道你忘了那时你瞒着公婆什么大事了吗?”

“什么大事?”赵采嫣愣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救六妹的事?你告诉他了!那他也不该打泓砚啊,他应该怪得是……”她讪讪地住了口。

赵晗却接着道:“他自然是怪你,也气二弟糊涂,男女有别,他不能打你,就两份并一份打在二弟身上了。”

“当时公婆问大哥为何打泓砚,他怎么不解释呢?”

“你也知道那时候泓墨与公公之间不太融洽吧,他打了二弟,公公不问缘由先骂他逆子,说他惹是生非,以泓墨的性子,怎么还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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