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一个又一个的弯道,越来越快,仿佛迎面而来的风形成巨大的墙,撞击而来,却又被他甩到了脑后。
跑道与车轮之间几乎要燃烧起来,亨特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地期待着冲破极限的瞬间。
只听见“砰——”地一声,那是灵魂裂开的声音,跑车向着一侧摆了过去,速度骤降,停了下来。
亨特的手仍旧握着方向盘,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极速中醒来。
旁边的温斯顿沉默着未发一言。
“……好像冒烟了?”亨特看向对方。
“嗯。”
明亮的灯光之下,温斯顿的侧脸如同冷峻的峭壁,亨特完全猜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的爆缸了……”
“我看见了。”
“我可以赔你……”虽然自己的年薪还不如温斯顿的零头,但一辆法拉利他应该……还是赔的起的。
“不用。我在想,我们需要叫辆车来接我们回市区。”
“哦。那这辆法拉利呢?”
“交给这里的人处理就可以。”
“你不用开车了?”
“我还有三辆。”温斯顿淡然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亨特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那你的车库该有多大!”
温斯顿已经联系上了自己的助理,对方正赶来。
他放下手机之后,撑着下巴看着亨特。
“你想去看吗?”
“行啊!”
一排法拉利,多壮观!
“进去了,我应该不会放你出来。”
“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一级方程式的比赛中的毛病在哪里了吗?”
亨特看着对方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沉静,却深远,仿佛透过亨特延伸向了另一个更加宽广的空间。
“要让紧绷的弹簧松开……”
“是的。记住今天的感觉,在赛道上,一切随心。”
亨特不解地看着温斯顿,眯着眼睛,从各种角度仔细地看。
将近一分钟后,亨特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为什么?”
“嗯?”
“你在西班牙大奖赛的洗手间里叫了我的名字,否则……我会被麦迪揍得我爸妈都认不得我。”
“听说你后来还是被揍了。不过是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我死有余辜!”
“难道不是吗?”
温斯顿凉凉地反问,亨特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好像……确实死有余辜。
“好吧,那件事先放一边。你还在慈善拍卖里买下了我的棒球帽。”
“那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就算你不喜欢它,也不会希望得到它的人把它当作垃圾对待。”
亨特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父亲送给我的?”
“我猜的。”
“你猜的?”亨特一脸“你是不是当我傻”的表情。
“嗯。”温斯顿一脸“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
“好吧……那现在呢?没有人会在乎我在f1的比赛表现和积分,我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喜欢看别人比自己惨的人占大多数。所以绝大部分的车手应该更乐意我给他们垫底。那么你呢?你知道我的问题在哪里……还不惜用自己的法拉利来给我上课,为什么?”亨特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对方。
麻烦你说真话。
不然我会睡不着觉。
“第一,你是以后唯一能在赛道上超过我的对手。”
亨特看着对方:这怎么可能!你注定要和奔驰车队的“大白鲨”夏尔相爱相杀,不要把我这个局外人拉下水啊!
“第二,我想泡你。”
这笑话真他妈的冷……如果是真的,我就退出f1。
“第三,我想和你做朋友。你觉得哪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