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海外没什么乐趣,人少,每天神经绷紧了,每个人都变得很暴躁,经常打架斗殴发泄多余的精力。只有打土著野人的时候,大家才会高兴得嗷嗷叫唤。
不过这种情况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闻先生有大才,他在海外建了天庙。天庙融合了佛教和道教的教义,闻先生还自创了部分教义,闻先生本人也担任了天庙的主持。
而且闻先生还答应大家,只要生前没杀过同胞,死后都可以入天庙,享受香火祭拜。一开始我以为这种办法没用,却没想到最终起了大作用的偏偏就是入天庙享受香火祭拜。
安然,你没有看到那个场景,当闻先生告诉大家死后可以入天庙享受香火祭拜的时候,几千人上万人自发的跪了下来。那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全都哭成了怂包。
如今大家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或是心里面无法得到宁静的时候,甚至在杀了土著野人之后,大家都会去天庙坐一坐,寻求心灵上的宁静。
自从有了天庙之后,海外的那些人都有了寄托,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现在大家都未来都充满了希望,同胞之间很少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
如果谁遭遇了难题,或者发生了冲突,也会到天庙找闻先生解决。天庙的名声已经传了出去,甚至连海盗都找了过来,只求能够得到片刻的宁静。
甚至有海盗想求闻先生,让他死后入天庙享受香火祭拜。安然,海外如今不仅有天庙,还有书院。闻先生亲自担任书院的山长。”
宋安然听完颜宓的讲述,高兴之余心情也变得很沉重。
长期远离故乡,远离亲人,在海外生活,精神上难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个时候,寻求一种精神寄托,是每个人都渴望的。
闻先生建立天庙,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精神寄托。
但是宋安然担心新的问题出现。随着天庙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当天庙根植于人心的时候,当天庙的主持振臂一呼,所有人莫敢不从,是不是意味着一个新的政教合一的政诞生。
宋安然提笔在纸面上写下政教合一四个字。
宋安然对颜宓说道:“纵观史书,我们都知道宗教对人心的影响力。想要掌控海外基地,不让海外基地沦为别人的成果,大郎,你必须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
颜宓微蹙眉头。
宋安然继续说道:“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闻先生在教义上添上一句话,天庙属于总管府。天庙为总管府服务,却不能凌驾于总管府。天庙要以总管府的利益为先,不能做出损害总管府的事情。”
现在管理海外的基地的那些人,组成了总管府。以前没有天庙的时候,海外基地大小事情都是由总管府处理。
现在有了天庙,天庙无形中,已经取代了总管府的地位和职能。如果不加以限制,终有一天,总管府会沦为天庙的傀儡。
宋安然再次说道:“大郎,写信吧。我也会给闻先生去信。天庙和总管府必须划分清楚彼此的职能。天庙有自己的职责,比如超度亡魂,比如纪念死者,给活着的人一个心灵寄托。
但是调节纠纷,管理基地这些事情,必须由总管府来办。天庙决不能越俎代庖,将手伸到总管府的地盘上。”
颜宓握住宋安然的手,说道:“当初我和闻先生急于稳定大家的情绪,于是草创了天庙。天庙的效果很好,我们都很满意。以至于忽略了其中的风险。
你说的对,天庙和总管府必须划分清楚职责,天庙归总官府管理,天庙决不能凌驾于总管府之上,甚至连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
颜宓亲亲宋安然的额头,动情的说道:“安然,幸亏你提醒了我。否则我就铸下了大错。”
宋安然轻声一笑,说道:“我是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