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害怕,听不到她的心跳声,听不到她为自己心跳动的声音,刚才吻她,她的平静让他差点喘不过气,只以为站得远才没听到,可是,尽管搂紧她,却还是听不见,再也听不到她为自己心动的心跳声。
慕容丑缓慢睁开眼睛看向跳跃的烛光,不动声色,很快又合上眼,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夜半潜进来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听得他这呼吸声犹如千斤般沉重。
她猜,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已经醒来了,只是因为害怕才一直假装睡觉,而他,继续演他的戏。
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还在演什么戏呢?为什么演戏呢?
看不透他,从认识他那一刻开始,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他一直都把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的,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屋外的蟋蟀在鸣叫,却没有打破屋内的宁静,随着案上跳跃的烛光,反倒,让寂静的房间更加寂静,微风从撑起的窗户蹑进来留下淡淡的旖旎月色,融化了两人凝固在空气中的呼吸声。
“很难受是不是?”百媚生轻抚她的后脑勺轻声低喃,声音很轻很柔,好像故意让她听见又似乎不想把她吵醒,好像知道她已经醒来了又像在自言自语,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的温柔,喃喃念道,“莫怕,等我习惯了,习惯了没有你在身边,就放你走。”
慕容丑听到这话心头忽痛,鼻尖微酸,微泛红眼圈不由得发烫,心窝处好像不经意被人刺了一刀。
他为何说这话?
是习惯了存在才不得不留?还是认为这是随手可抛的物品?还是他早就赖上了,戒不掉了?
最后,她在心里轻蔑冷笑,这个男人就爱睁着眼睛说瞎话,若要习惯,不该先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