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穆思琼随即呛到了，一脸惊恐的看着席景言，小脸也不由的红了起来。
“你……”
“我怎么了？”席景言沉眸，神情如旧。
“没……没什么。”穆思琼收回视线，平复了下受到惊吓的心情。
“我确实没有和朋友生孩子，但是当初却和一个陌生人生孩子了。”穆思琼垂着头，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席景言却突然开口，看向穆思琼的视线微眯着，透着一股隐隐的危险。
陌生人？
“我……我没说什么啊？”穆思琼下意识的往门边移了移。
她刚才那么小声，也被他听到了吗？
这家伙的听力也太好了吧！
“你刚才说……陌生人？”席景言的语气沉了点。
穆思琼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可是又很疑惑，她刚才有说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吗？
最后，只得在他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下，喃喃开口：“当初，我们那什么的时候，确实是陌生人啊。”
然而她说完后，席景言的脸色却沉的越发厉害，隐约透着一股寒冽。
“席……席景言……”穆思琼有些紧张地喊了他一声，那眼神确实临她挺害怕的。
哼。
席景言冷哼一声，紧盯着她，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穆思琼，在你的脑子里，除了姜子阳，还记得些什么？！”
“啊？”穆思琼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到姜子阳。
“这跟姜子阳有什么关系啊？”穆思琼不解。
“你回穆家后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席景言突然沉声。
回穆家之后？
穆思琼皱了皱眉：“我那个时候已经十岁了，该记得我都记得啊。”
“该记得的都记得？”席景言冷声重复，面上寒意更甚。
她还当真是好样的！
唔唔……
看着他那神情，穆思琼面露疑惑，再细想了一下，没什么不对劲啊，可是看着席景言这样子，又好像有什么事情。
“我……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吗？”穆思琼试探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想。”席景言只丢下冷冷一句，便不再说话。
穆思琼垂着眸子，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回想，不知是不是没有印象，神情看上去有点懊恼。
席景言收回视线，心中情绪暗涌，有点心烦意乱，随即闭上眸子假寐，思绪却随着车的摇晃，渐渐飘远。
第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呢？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十几岁，跟着席老爷子去参加一个宴会。
他年纪还小，受不住那些烦闷，便想要出去透透气。
不曾想在花园里，看到了一个趾高气昂女孩，正领着一群孩子的欺负一个小女生。
她很瘦，干瘪瘪的，但是肤色却很白。
五官虽然还未全然长开，但是却已经隐隐透出几分精致，不难想她长大后必定会是个难得的美人。
可是她身上的礼服却染上了一大块污渍，发丝凌乱，被人推到在地。
明明该是狼狈不堪，委屈不已，可她偏偏咬着唇，怒视着那群人欺负她的人。
沉着冷静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将这些人的样子全都记在心底，待有一日翻身还回去。
他的步子，就在看见她那眼神后，蓦然停了下来。
很快，就有大人过来了，原本嚣张的那个女孩却突然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恶人先告状。
不意外她受了一番责骂，就算是挨了巴掌，却还是倔着眸子，说自己没错。
于是等到那群人离开后，他上前了。
“你为什么不解释？”他很好奇，那么一个瘦小的女孩，在面对一个大人的怒火时，竟然丝毫没有害怕。
“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必浪费口水。”她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似乎是在懊恼怎么弄掉那上面的污渍。
“你的父母呢？”
“你刚才看到的就是。”他记得她的语气很随意。
他有点惊讶，刚才打她的原来是她的父母吗？
“你刚才要是也跟那个女生一样，哭一哭，说不定就不会挨这一巴掌了。”他难得有兴致跟一个女孩聊天。
“我为什么要哭？我才不会如他们的愿。”她倔强。
“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你需要放下你那些不足一提的自尊和骄傲，你现在自以为是的胜利只会临你受更多的苦。”
她抬起眸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探究他的深意。
“擦一擦，以后记得不要这么蠢。”他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塞到了她掌心。
现在想来，或许从最开始的相遇，命运之轮就已经发生了偏转。
他明明不喜欢多管闲事，那时，却偏偏上前和她搭话。
他明明不会浪费精力去记些无用的人和事，却在多年后，再次和她重逢的时候，一眼认出。
所以才会生出那一夜的温情，可这个女人，却完全都不记得！
“咯吱”一声，急促的刹车，瞬间将席景言从过去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穆思琼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席景言眼疾手快，一把将穆思琼拉回了怀里，避免她撞上前面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