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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公爹中毒而亡,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你这么急急忙忙就要下葬,莫不是心里有鬼?!”林氏自从丈夫和儿子接连死去,性子也变得古怪许多,毫不顾忌脸面,直接就对着吴氏冷嘲热讽。

吴氏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冲过去一巴掌甩在林氏脸上:“你个贱人!让你污蔑我!”

林氏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就抓着吴氏的头发往地下掼去。

旁边众人又是拉架又是劝说,还有不小心被殃及的发出惨烈的尖叫声,场面简直混乱不堪。

陆徵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陆擎已是气得额头上都爆青筋了,大喊道:“住手!”

“一个个的成何体统!”陆擎脸色沉沉地扫视着众人,“大堂兄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在他灵前胡闹,是想让他死后都不安宁吗?”

众人都噤若寒蝉,吴氏本想哭诉,却被陆擎瞪了一眼给吓回去了。

“明日各家来吊唁,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在他们面前闹这么一出,让陆家成为整个燕京的笑柄?!”

陆源连忙跪下来:“三叔息怒。”

陆擎看了一眼被人拉开仍是扭曲着脸要去打吴氏的林氏,对一旁的两名仆妇道:“大少奶奶太过悲伤,犯了癔症,你们还不把人给扶回去。”

两名仆妇在他强大的威压下呐呐不敢言,只能老老实实过去将林氏扶了下去。

陆擎又问:“刚刚是在闹什么?”

吴氏正想回答,陆擎已经将目光转向陆源:“老二,你说。”

陆源早已听了妻子告诉他的事情经过,垂下头掩下眼中的愤怒:“三叔,母亲说停灵三日后就要下葬,且不许我们报官,可……”

陆擎看向一旁不安的吴氏:“你怎么解释?”

吴氏抹着眼泪:“叔叔误解妾身了,夫君过世妾身是最难受的,可他这样横死的哪里能够在家中停灵七日,万一他怨气难消,这一大家子人可如何是好……妾身是为了全家考虑,却不想反倒要遭人误解,倒不如跟了老爷一起去了……”

眼看着吴氏又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陆擎不耐烦道:“够了!”又看向灵堂里跪着的众人,“你们怎么想?”

大夏朝一直有一种习俗,横死之人怨气难消,必须要尽快入土为安。若是在家停灵太久就会冲撞家人,故此本朝横死之人都要在三天之内下葬,只是陆家老爷陆挚一看就是谋杀,若是不去查直接下葬,也的确很难说过去。

果然,在吴氏解释之后,众女眷的眼神都有些闪烁,一时之间竟无人发声。陆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觉得心中发寒。

突然,女眷众站起一个女子:“妾身认为,公爹既然为人所害,我们做子女的若是不能找出凶手为他复仇,恐怕公爹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

这人是陆家的四少奶奶童氏。

“这话有理。”陆擎脸色微微一松,赞许地看了一眼童氏,也懒得再问其他人的意见,直接对跟着自己来的护卫道,“拿我的帖子去京兆府,请京兆尹大人务必还大堂兄一个公道。”

陆擎已经发了话,其他人心中再怎么想都无济于事,只能一一应下。

回到英国公府,陆擎已是身心俱疲,陆徵扶着他回房休息,又连忙去飞鸿院看大哥。

陆彻躺在床上,裴氏正在喂他喝药。所幸他中毒尚浅,陆擎又有先见之明去请了许院判,这才将毒素排出,只是现在仍是身体虚弱,要在卧床休养。

“大哥今日可好些了?”陆徵问道。

陆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去了大堂伯家,事情究竟是如何?”

陆徵摇摇头:“总觉得各房都有私心,实在是看不出来。”

“本家人多事杂,实在是……”陆彻欲言又止。

“对了,大哥,你知道七婶是怎么回事吗?”陆徵好奇地问道。

“她怎么了?”

陆徵就把在陆家看到仆妇骂颜氏的事情说出来,又道:“七婶不是颜氏嫡长女吗?就算是家族败落了,又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仆妇辱骂的地步?”

陆彻却像说公事一般冷静:“颜氏一族当年参与了魏王谋逆案,今上登基后遭到清算,这些年一直过得很艰难,七婶的母亲本是原配,却早早去世,所以她父亲又娶了一个继妻,若是颜氏没败落还好,她也不敢这般折辱原配留下的女儿,可颜氏败落后,基本靠她的嫁妆养着,她自然就没了顾忌,若非如此,七叔也没法娶到七婶。”

陆徵听着也有些唏嘘。

“七叔六年前过世,七婶无子无女,只能算是依附大堂伯一家生活,寄人篱下自然会受些委屈。”陆彻摇摇头,“可照你所说,连一个仆妇都能这般辱骂她,可见本家的规矩坏到了什么程度。”

陆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若非背后还靠着英国公府,恐怕早就不能再燕京待下去了,偏偏还一点都不知道反思,反倒在家中斗得乌烟瘴气。

两人正说着,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在裴氏耳边说了一番话。

裴氏蹙紧了眉头。

“发生什么事了?”陆彻问。

裴氏叹了口气:“公爹派人去京兆府报了官,唐知府接了案子,转头就去刑部借了个人。”

往常,京兆尹唐敏就经常这么干,陆徵也见怪不怪,但见裴氏情绪不高,也不由得问道:“借了谁?”

“赵学谦。”

第二十五章

剥皮案过后, 陆彻就知道了赵学谦的身份, 本想找机会把他调离刑部, 没想到自己却先中了毒。

陆彻不愿意和几位皇子打交道,眼下唐敏把赵学谦拉进这桩案子,他就怕四皇子找到机会趁虚而入。可唐敏与赵学谦是同年, 两人关系还不错,反倒他和唐敏的关系……不提也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唐敏会相信谁的话。

若非自己卧病在床, 陆彻一定会想办法把这案子接过来的, 可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陆徵身上。

“大哥你说真的吗?”陆徵瞪大了眼睛,面露惊喜, “让我去参与这桩案子?”

“你现在不就是刑部的人吗?”陆彻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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