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儿就有那么好?”董其然不在意的问道,董乐珊立马点头:“那是,我从小就下定决心,等长大了,要嫁给表哥的,都是你,要不是你不愿意帮忙,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是表哥的娘子了。”
“这事儿我可帮不上忙,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还在,上面还有祖母,我可当不了你的家。”董其然表示自己不愿意受这冤枉,想了想,还是开解了两句,就当是还之前的人情了:“陈家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陈家的老太太,你也知道,最是性子死板固执的一个人了,早早就放了话出来,说是要给贤哥儿聘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你这性子,怕是陈老太太也看不上。”
董乐珊恼怒:“我这性子是怎么了?我能写会画,能弹琴能下棋,能管家能算账,我这性子怎么就比不上大家闺秀了?”
“好好好,你就是大家闺秀,是我说错话了,陈老太太说的大家闺秀,实际上就是草包,最好是唯唯诺诺什么主意都不能拿,只一心听话的人,你这性子太强硬了,不合适。”董其然忙改口,董乐珊发狠:“死老太婆,既然上了年纪就好好吃喝玩乐不就行了吗?什么事儿都要插一手,姑母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连点儿自己的主意都没有,什么事儿都要听那个死老太婆的,活该一辈子就只能看账本,手里头半点儿银钱都没有!”
董其然有些无奈:“到底是长辈,你嘴上积点儿德行吗?”
“这样的长辈,我才不认呢。”董乐珊翻个大大的白眼,甩手起身:“坐着太烦闷了,我出去走走,你们家的院子,我还没有好好看过呢,对了,等会儿让人给我收拾个屋子出来,我打算在你这边住几天。”
董其然有些为难:“三五天还好,过段时间,我怕是顾不上你。”
董乐珊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欢迎我呢,好了好了,不让你为难,我就住两三天,过段时间,我打算去庄子上住,天气太热,京城里就跟个火炉一样,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受得了,你也是,算算日子,生孩子正好是六月初吧,天气正热呢,还要坐月子,啧啧,还不能用冰块,你说,你不是大夫吗?怀孕的时候就没给自己看看吗?”
董其然有些无语:“这和我是不是大夫能有什么关系?”没听说过谁家的大夫还能控制女人什么时候怀孕的,再者,黎旭昌那身体,她能怀孕就是喜事儿了,还得谋划是几月的时候怀?
“小姑娘家家的,还没嫁人呢,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心里有点儿数,免得出去了被人笑话。”董其然没好气的说道,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出去:“天气热,自己长点儿先,在阴凉地儿玩耍,可别去大太阳地儿,晒黑了可就更嫁不出去了。”
董乐珊没搭理她,转身就走人了。
董其然对她那态度有气,但深呼吸了几口就给压下去了,算了,就当她是三五岁小孩子不讲道理吧,反正,最后她还是要嫁人的,肯定不会祸害自己太久的。
也不知道谁和董家有仇,到时候董乐珊嫁过去,董家就大仇得报了。
董乐珊在镇国公府住了五天,江州那边送信过来,说是请老太太去参加婚宴。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愿意去,董老爷有公事去不了,最后就是董夫人了。
董夫人大概也知道董乐珊那点儿小心思,没打招呼就带着董华斌去了江州。等董乐珊知道的时候,差点儿没发脾气掀了董其然屋子里的饭桌。
董其然无奈:“董夫人定是知道你会发脾气,这才不敢带你去的,人家婚礼是好事儿,你去了掀人家一张桌子算是怎么回事儿?现在,你可算是能死心了吧?”
董乐珊不说话,好一会儿一转头,差点儿没吓董其然一跳——她可是少见董乐珊有红眼圈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拍了拍董乐珊的肩膀:“想哭就哭,哭完了咱们就想想,京城里还有没有比陈聪贤更好的。”
董乐珊嘴硬:“我才不想哭。”然后一甩手起身,直接出门了。董其然忙叫了春花:“快些跟着她,别让她出了府门。”
董其然原本也只预防董乐珊会跑出府,却没想到,她还真打算骑马追出去,丫鬟拦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董乐珊上马,正打算找人回去报信,变故忽然发生。
斜刺里忽然窜出来一只高,半人高,冲着那马儿就扑过去了。那马是家养的,性子温顺又胆子不大,受惊之下,一跃而起,将背上的董乐珊给摔下去了。
董乐珊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人已经晕过去了。
“快救人啊。”小丫鬟在一边急得跳脚,一面又叫人去找陈嬷嬷。若是没出事儿,那自然是找董其然,可出了事儿,就该找程嬷嬷了。
最近程嬷嬷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了,大事儿得先通知她,免得惊扰了怀着孩子的世子夫人。
但最后,董其然还是知道了这事儿。董乐珊受伤不是小事儿,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她又不是耳聋,自然是能听见的。扶着大肚子过去,就见董乐珊面色惨白的躺在穿上,身下被褥一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