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嫡长子就是夏景皓的朋友——卢荣兴,字子拓,比夏景皓大三岁,今年三十又二,已经是禁军左金吾卫为从二品,让一个普通的五品官员之家的人来奋斗,至少需要二到三十年才能做到这个位置,这还是说有能力有人脉的情况下,所以那天卢荣兴在相聚酒桌上说了句实在话,什么实在话呢,‘沾了老头子的光’,没有这样和郡王同等级的官品,能让儿子这么年轻就坐上这样的位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有人要说,人家能力卓越,也是有可能的嘛?也许有可能,但是这样的人细数历史会有几个呢?
扯远了,我们回到北齐在京的王府,夏景皓两口子正在穿戴,准备晨时出发,相当于现代时间7—9点这样子。
小念儿也穿戴整齐,站在母亲身边和双胞胎说着话“言言,你在家要乖哟,不可欺欠弟弟,知道吧”
“知道,”小言言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看着可以出门的哥哥,羡慕的撅着小嘴。
“真得知道?”小念儿像个哥哥。
“嗯,你忙你的吧”小言言不理他,自己走了几步,真啰嗦。
“言南,你是男子汉,可要保护姐姐,知道吗?”小念儿见小言言不理他,又转身找自己的弟弟。
“明白”
吴婉娇坐在那里,端着身子给秋实和冬收装扮,耳听着大儿子对弟弟妹妹们的嘱咐,感觉幸福在心口流淌。
不一会儿,夏景皓过来,“娇娇好了吗?”
“马上就好”
夏景皓进来,伸手抱起女儿,刮了一个鼻子“在家可不许淘气,知道吗?”
“哥哥已经训过话了,父亲你又来,还让不让人消停啊”小言言郁闷了。
“小丫头,好吧,既然你哥哥说过了,我就不说了吧”夏景皓被自己女儿堵住了口。
夏景皓转头对着小念儿说道,“念儿,今天只带你去,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因为我是长子”小念儿一本正经的回了一礼。
“知道长子的责任吗?”夏景皓很严肃的说道。
“先生说过”
“知道就好,今天到那里,礼貌、规矩我就不说了,凡事要留处处留心,不懂的放在心里,回来问父亲,知道吗?”夏景皓对自己的长子要求一点也不敢放松,他将来可是要顶门立户的。
“谨遵父亲的教诲”
“嗯,在外面,我们不欺人,看到事避着,并不是说别人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也不是我们怕事,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犯到了就要捍卫自己的尊严,懂吗?”夏景皓教着儿子处事的态度。
“明白,儿会记在心里”小念儿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自己父亲训话,字字记在心里。
“嗯”夏景皓转过头,“大的呢?”
“夫君大人,我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决不主动惹事”吴婉娇福了福身,也认真的回答道。
“明白就好,人生地不熟,尽量少去走动,不去好奇不应当好奇的事,懂吗?”夏景皓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晓得了”吴婉娇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夏景皓把女儿交给胖丫:“胖丫,致文,小公子小小姐,就交给你们了”
“请世子爷,放心,定一刻不离”陆致文拱手说道。
“恩,致东,今天跟大公子去国公府,一步也不要离开,知道吗”夏景皓对着小念儿的小厮严厉的说道。
“明白”
“大鹏,你今天也跟着大公子,”夏景皓对林大鹏说道。
“是”
“春花,世子妃身边就你一个会功夫的,万事小心。”
“是”
夏景皓的训话、安排终于结束,一家三口出发了,今天乘坐的马车,是有标识的马车,所以只要有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是北齐王府的马车,这为护卫工作带来了难处,可是不管怎么难,事情总还是要做的。
褒国公府在权贵云集的东城,当夏景皓他们赶到时,门口已经是车如流水马如龙了。
褒国公的三个嫡子都站在门口待客,三个人站了三个位置,嫡长子卢荣兴招待像夏景皓这样实权在握又有品级的贵渭;褒国公的次子为文散官——中大夫从四品;褒国公的三子为勋——护军从三品,是个武散职。
除了长子卢荣兴拥有实权之外,次子和三子都是散官无实权之人,这是受了家族荫庇得来的,这就是世人为何要往上爬的原因了,到达一定程度,那怕你资质平常,只要不是痴傻之人,都可拥有一份体面的官职,一辈子吃喝不愁,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夏景皓被卢荣兴引到外院。
吴婉娇就由卢荣兴的媳妇卢金氏引到内院。
从大门到内院这一路上,院内外白墙环护,黛瓦相间,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花园锦簇,剔透玲珑,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奢侈不可言喻。
吴婉娇从中窥见了京城的奢靡之风,大殷朝历时二百多年了,这些世家经过数代积累已经形成气侯,他们过着人间天堂般的日子,不由让吴婉娇想到了前杨太后夺自己冰方子的事,为了维持这奢华无度的生活,他们除了自己的俸禄、隐形收入之外,家族庶务定当不会少,唉,所以说资源永远掌握在权贵手中这名话不是胡乱说的,否则如何过这人间天堂般的生活。
卢金氏对吴婉娇相当照顾,应当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吧。
“夏世子妃,在京里还习惯吧”卢金氏笑得恰到好处。
“还好”吴婉娇笑笑回道。
“好就好”卢金氏跟着笑笑,然后说道,“世子妃请这边走,听说你孩子也在京城,怎么没有带过来”
“太淘气了,为了省点心放在家里了”吴婉娇似是无奈的说道。
“那下次带过来,我帮你带”卢金氏热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