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肥圆的肚子一颤,脑袋一抖,像是一激灵,便醒了过来。
爪子刚举起来,准备给他一爪,结果一看是薛崇,举在那的爪子一僵,委委屈屈地缩到嘴边舔了舔,大气也不敢出。
兰莹看它实在可怜,忍着笑把它接过来,拉着沉寒退下了。
薛崇道:“装睡好玩吗?”
她握着扇柄小心翼翼地往下滑,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看着他。
撒娇卖乖倒像是她的天性,无论之前还是现在都运用的熟练无比。
想来他印象中那个冷静的女子只是她对待危险做出的表象罢了,骨子里就是个爱娇的小娘子。
她问:“皇上怎么说?”扇子掩了口,透出来的声音带着几分瓮气。
“安南侯处死,其余人便不追究了。”
意料之中。
她点点头,“才刚安南侯府的大夫人来,说要见我,我不想见,便让她们回去了。见了难免不忍,可她们这么害你,要是既往不咎,我又不甘心。她们原不肯轻易回去,我便让兰莹给她们带了句话,我说’将心比心,倘若今日反过来,难道你们愿意原谅我们吗?’她们便回去了”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说到底还是心软了。
薛崇抚着她晒得暖暖的鬓发,“这决断是按律下的,又不是我空口直断。他们要保安南侯,只怕得重修律法!找我,却是没有用的。你信不信,今日若是没有我,她们伤了人,绝不会是这等态度,”
她信,她当然信,从前景国便是如此。
“前车之鉴,他们却不懂得吸取教训,又怪的了谁。”
他声音带着凉薄,手却是热的,摸完云鬓,顺势往下走,顺着她纤巧的脸廓下去,慢慢地把那把扇子往下带,露出她粉雕玉琢的一张脸。
“昭昭。”
“嗯?”她下意识地屏住了气。
只见他慢慢凑近,近到两人鼻尖都能碰到一起的时候,他道:“往后真不能让你和玄素在一块,它留涎水你也是,都成了大花猫了。”
她闹了个大红脸,忙要拿手背去擦,却被他握住了手。
“我帮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伸出舌尖在她唇上描绘着形状,她嘴唇微动,被他轻轻咬了一口,便泛起红来。
“真是个小可怜。”他轻笑,拿过她手上的扇子往头上一遮,光暗了大半,他逆着光的脸分外清晰起来,眼里的情意明明白白地展现在那里,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记忆是陌生的,身体却有自己的想法。
暖融融的身子往他身上一贴,嘤咛一声,他便有了回应。
她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