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圆了眼,世上竟真有这样的负心汉!
“还做了太守。朝中没有人了吗!”她鼓着脸嘟嘟囔囔,“亏他还好意思画下来。”
他牵了牵嘴角,“大约是后悔了吧。功成名就,大业已成之后,人总要有点寄托。这时候翻出来悼念一下,指不定还得多个多情的名声。”
听他的口吻也是不屑地,江意水便放心下来,跟着他数落,“就是,忒不要脸。”
薛崇忽然看向她,“你说,如果是他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人呢?”
“忘了?”
“比如说路上撞到脑袋了。”
她叹口气,“那就只能算是有缘无分吧。”
薛崇笑起来,凤眼微眯,“你说的没错,那只能算是他们有缘无分。”
看了这么一出,江意水玩闹的心思就歇了大半,再加上今天起得早了,微微有些犯困,打着小哈欠道要回去困觉。
薛崇道好,又问,“午膳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暖洋洋的光照在身上,她更困了,靠在他肩上就准备睡过去,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句随便,再逗她就再不说话了。
她这么一睡,薛崇也不好动作,免得吵醒了她,只得小幅度地划着水。
回去的时间比来时多了一倍。
沉寒眼巴巴地看着湖面,好容易看到那只花篷船,提着裙角跑到岸边。
薛崇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意水,走到岸边,沉寒伸手要来接,被他侧身躲过。
“我来吧。”他道。
虽然每回见薛崇,他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在沉寒眼里,他可绝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她收回手称是,低着头跟在后头。
薛崇左拐右拐地,进了一处院子。
沉寒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写的是“春芳歇”三个字。
院子里头种着一片杏花,此刻开得正盛。
拐角处放着一只大缸,躺着几片睡莲。
松竹挺拔在一角,泉水呜咽在廊旁。
院子不大,可胜在布局精巧。这份心思,就是比之江家的院落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