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她再次面向汴羽白。
何田田斜着眼睛看向他,满脸的问号:excuse me???
然而身高差太大,角度差太偏,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幸好,相处久了也多少有那么点默契,含光不等她问,便低声解释道:“获胜感言。”
我谢谢您……
何田田吊起一口丹田气,尽量摆出一个邪魅狂狷的表情,纵情大笑:“哈!哈!哈!”
可能是因为准备不充分,这个获胜感言机械而呆板。
然后,就被他鄙视了。含光:“到底谁是机器人。”
何田田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以走了么……”
他终于松开了她。
转身后,何田田听到离她很近的两个姑娘在讨论。
姑娘a:“这个机器人的性格系统是霸道总裁吗?”
姑娘b:“霸道总裁没这么霸道吧?”
何田田:……
他们离开之后,汴羽白黑着个脸,对在场众人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汴羽白的爸爸是公司副总,她家又和方成肆家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因此,在客服部她虽然只是个普通员工,却也是一直被捧着,没人敢得罪她。
众人听她这样说,纷纷点头保证,陈曼起身,拉着她回酒店换衣服。
这一头,含光调了低速滑行模式,慢悠悠地在小路间穿行。他背着手,背影看起来十分的悠闲。
何田田小步地跟在他身后。粉色的海洋里,他们像两尾小船,推开波浪,缓缓前行。
风吹来,拨弄着发丝,何田田感觉脸颊有些痒。她理了理头发,突然唤他:“含光。”
含光仿佛没有听到她讲话。
何田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小声问道:“刚才,为什么直接用饮料泼汴羽白?你平常报仇的方式可不是这样。”
何田田:“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她,使她感到愤怒,难堪,委屈,悲伤……这些,正是刚才我所经历的。”
何田田:“所以,其实你是在给我报仇,对吗?”
讲完这些,何田田低下头,看着自己圆润的鞋尖,等待着他的答案。
等了一会儿,等来了三个字。
“话真多。”
作者有话要说:节日快乐~今天宝宝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爱情电影真是好幸福呢#笑着哭#
☆、21
何田田一下午都在温泉室里玩,傍晚时回了趟酒店,换了身稍微保暖的衣服。
晚上的篝火晚会是最受期待的活动。
何田田很少见到明火。她妈妈小时候,家里做饭还是用天然气的,现在这种古老的加热方式已经快绝迹了。她记忆中和火焰最亲密的接触,是五岁时捡了个打火机,和表哥在小区烧树叶玩。轻盈的小火苗在微风中跳跃着,像欢快的精灵。
后来被妈妈发现,罚站一个小时。她肚子又饿腿又酸,打火机还被宇宙表哥带走了,当时那个绝望的感受,记忆犹新。
公司员工大部分是年轻人,有着与何田田类似的对篝火的好奇与期待。
然后,据说,由于这次旅游的男女比例极不协调,老板还请了一群美女来跳舞助兴。
何田田和樱桃姐一起围观酒店员工搭篝火,不小心看到了他们的大老板方成肆。
方成肆正闲闲地坐在酒店二层的露台上,放眼往下看。桌对面坐着另一个人,以何田田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那人有着宽阔的肩膀,此刻正放松地靠着椅背,因端着茶杯,手臂向里折着,手肘轻轻地搭在竹丝凉椅的扶手上。
何田田问樱桃姐:“和老板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谢竹心吗?”
樱桃姐摇头:“谢竹心不会穿骚紫色的衬衫吧?”
被她这么一说,何田田也有点难以想象谢竹心穿骚紫色的样子……况且,那人看起来似乎比谢竹心壮实一些。
她挺好奇,看着那个骚紫色的背影,和他侧头时露出的一点鬓角……总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突然回了下头。
彼时夕阳将坠,暮光浓烈,洒在他脸上,把他脸部线条照得清晰深刻。
何田田慌忙低下头。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已经看清他的脸,她低头在记忆里搜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好像是前阵子被抓的那个富二代,叫什么……方向北?”
之所以想那么久才想起来,是因为前后两个方向北气质差异有点大。电视上的方向北对着镜头宣言时那种阴鸷的气质,她印象深刻,和今日余晖下从容淡定的方向北,几乎是两个人。
仔细一想,何田田又明白了:任谁被抓都不会高兴,更何况那时候他的研究所出了命案。那必然是焦头烂额、恨不得把谁抓来暴打一顿的。
“咦,还真是他呀,可算见到活的了”,樱桃姐点头,扯了一下何田田的胳膊,“田田,他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