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音落下,纪贯新满意的‘嗯’了一声,然后道:“如果你说会,我马上叫他们三个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总在我们眼前瞎晃悠,影响你对我的忠诚度。”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他这是明知道我跟张耽青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所以故意拿我们开涮。
临出医院之前,医生还嘱咐纪贯新:“你的情况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情绪浮动过大,不要劳累,也要忌烟酒。”
纪贯新淡笑:“我知道了。”
我再三询问医生:“他回去注意休息就行了吗?不会再有事了吧?”
医生说:“你是他女朋友,回去之后好好照顾他。你男朋友真的很惦记你,在手术室里面还不忘叫我们跟你说一声,生怕你担心。”
纪贯新笑着说:“医生被我给收买了,专门替我讲好话。”
我们一行五人出了医院,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半过,外面早就黑了。
打车去了市中心,找了家门面装潢都很好的餐厅吃了顿饭,然后我带他们去到冬城最大最有名的一家剧场去看二人转。
这里我来过,只是当时买的普通座位,才一百多一张。如今带着纪贯新他们来,自然不能让他们坐在光都照不到的犄角旮旯处。
我小跑着去柜台那里买票,说:“给我五张头排座位。”
售票员说:“一千三百五一张,五张一共六千七百五。”
我抬起包,正要从里面翻卡,一只白皙的手已经递了卡给售票员。我抬眼一看,纪贯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
我马上推开他的手,出声说:“我给。”
纪贯新说:“我们几个大男的,还要你给钱?”
我说:“这儿是我地盘嘛,我请一次怎么了?”
说话间我已经掏出银行卡,售票员面对我跟纪贯新同时递过去的卡,出声问:“刷谁的?”
我说:“刷我的。”
纪贯新拗不过我,只得收起卡,我刷卡之后拿了五张票,跟着纪贯新一起往张耽青他们那头走。
纪贯新一看到他们几个,立马说:“哎哎哎,今天是子衿请你们看的。”
我把票递给他们几个,成霖微笑:“谢谢。”
张耽青笑着说:“谢谢弟妹了。”
我说:“你们别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麦家辉说:“你们两口子谁请还不一样的?”
纪贯新伸手揽在我肩膀上,笑着回他:“这话我爱听。”
拿着票乘电梯上楼,坐在第一排听二人转。其实我觉得还好,可能我们东北的笑点我早就知道了,倒是把纪贯新和张耽青他们几个笑的不行,好几次我都觉得他们要抽了。
东北的二人转还有一个特点,在我们看来是搞笑,可能在其他地方的人眼里,这就是俗。台上的男女不停的讲着逗人发笑的荤段子,如果是平时,可能我还肆无忌惮的笑笑,可如今我身边不仅有纪贯新,还有成霖他们,所以我只得强忍着,心底深处也不是没有尴尬的。
台上的女人化着夸张的大浓妆,穿的也是肚兜和绸料的裤子,喜感十足。
她大声的讲着笑话,说:“当初我男朋友跟我在一起之前,曾说过他有难言之隐,我问他是什么难言之隐,他吭哧瘪肚了好长时间才跟我说。他说他下面那东西特别小,我问他有多小,他说像蘑菇那么大。你们说我这人也是心善,想着蘑菇就蘑菇呗,凑合用就成了,可谁他妈成想,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他说的是金针菇!”
台下一片哄笑,震耳欲聋。
我高中的时候就听过这个笑话,本来预料之中,却因为身边人都在笑,所以也跟着笑了起来。
张耽青坐在纪贯新左边,他一边伸手擦眼泪,一边隔着纪贯新问我:“子衿,贯新不是……吧?”
“什么?”因为太吵,我没听清楚,所以还蹙眉往张耽青那边凑了凑。
结果还没等我跟张耽青碰头,纪贯新推着我的脸说:“咋那么好信儿呢?”
我说:“耽青哥问什么了?”
纪贯新不答反问:“想知道?”
我点了点头,纪贯新朝我暧昧一笑:“那晚上我给你看看。”
我瞧着他那副不正经的表情,以我多年不正经的经验来看,瞬间就想通张耽青刚刚问我什么了。他定是问我纪贯新下面是不是金针菇。
我懒得理他们这帮人的恶趣味,白了纪贯新一眼,重新目视台上,虽然脸上火烧火燎,心底也是砰砰乱跳,但我样子看起来还是淡定的。
一台二人转看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几个笑到肚子痛。散场之后,麦家辉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走,找地方吃宵夜去,我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