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衡闻言,顿时一滞,脸震惊:“娘,您莫不是弄错了吧?”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弄错?”齐季氏说道。
“咳,咳,咳。”齐言衡突然咳嗽起来了。
“言衡,你喝口水。”齐季氏连忙给齐言衡递了一杯水过去。
齐言衡接了水杯,却是没有拿稳。
杯子翻了,几案上一滩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上。
当天夜里齐言衡的病就加重了,发起了高烧。
烧得很烫,他的意识也有些模糊。
朦胧中,他的脑中闪过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初一、十五,他去了竹云院,她妖娆娇美的背影,让他几乎把持不住。
一会儿,那画面又变成,她被休那天,自请下堂时,那神采奕奕,自信沉稳的模样。
之后,那画面又变成,乔玉姝在宣平侯府湖心亭中,恨声道“不过就是去做一个填房罢了。”
再后来,又变成,他的发妻和自己的大哥,相依相偎,互诉衷肠。
迷迷糊糊的烧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清晨,他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齐季氏端了一碗药给齐言衡:“言衡,快把药吃了吧。现在天气也暖和了,怎么就一下子就病得厉害了?言衡,好好养病,唉,这婚期也近了,莫不要影响你大婚。”
齐言衡默了一默,过了一会儿,低声应了一句:“恩,知道了。”
接过碗,将浓黑的药汁一饮而尽,嘴里全是苦涩。
——
国子监中,卢乾志冲到林恩誉的校舍之中,冲着林恩誉喊道:“恩誉,你要不要命了。你要读书,要考功名,也得要留得命在才是。前天夜里,没睡觉是吧?你昨儿夜里,也看了一晚上的功课,怎么,今儿夜里,你又准备看一个晚上?明儿夜里,也打算通宵达旦吗?”
林恩誉不理卢乾志,继续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字。
“你!”卢乾志一把夺过林恩誉手里的狼豪说道:“恩誉,你这样不行,会熬坏身子的。之前,你跟我们说过什么?读书功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积年累月的积累,不靠一日两日的熬夜,你忘了吗?”
“把笔还我吧。”林恩誉抬了头,叹了一口起说道。
卢乾志看道林恩誉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林恩誉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之中,竟然布满了血丝,因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双眼几乎通红,样子颇为瘆人。
“你都这幅模样了,我如何还你?”卢乾志说道。
想了一想,卢乾志说道:“你我相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你不是这种为了读书身子也不要的人,功课,你一向都是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你最近是怎么了?只知道埋头苦读,话也不怎么说了。前几日,你至少还知道吃饭睡觉,只不过花在功课上的时间更多一些,话也更少一些。这两日,怎么了?我看你是连吃饭睡觉,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