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彻道:“这里荒山野岭的,并什么地方可以容身。不过那辆马车摔的位置,离这里不远,我们迅速回到车厢里,先熬过今夜再。”
乔玉妙想了想,便点头说道:“好的,那车厢木料结实,做工精良,从断层处摔下来,就算有些破损,也不至于四分五裂,我们在里头躲躲风,也是可以的。”
“你若是身子无碍,我们走吧?”齐言彻看了看乔玉妙,凤眸里带着询问,婉转的确认她身体是否该有不适。
“我无碍的”乔玉妙道。
于是齐言彻和乔玉妙两人并肩而行,绕道走到山坡断层之下。
“幸好,这车厢不是侧翻的状态,只是有些歪,我们可以进去避风,熬过这个晚上,”乔玉妙道。
“等等,”齐言彻出言:“我先进去检查一下,你在外头等一下。”
说罢。他便走进了马车车厢。片刻之后,齐言彻才从车门处探出去半个身子:“来,进来吧。里头并没有什么不妥。”
乔玉妙不由的心里一暖。他是先进去看看马车车厢里有没有什么安全隐患,确认里头都是安全的,才让自己进去。
“嗳,来了。”乔玉妙应了一声,提起裙琚,踏进了马车的车厢,坐到了软塌的一侧。
齐言彻便把车厢的门关上了。门一关,车厢里一暖,同时也是一暗。
在车厢外,还能借着月光,依稀看到周围的景色。但是在车厢里,车门关着,车帘垂着,就只剩幽暗一片。
乔玉妙一时适应不了黑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出来。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在依稀看到齐言彻回转过身,坐到了她的身边。
黑暗之中,齐言彻伸手解开了腰间的玄色蝠纹腰带,本来整理的一板一眼的锦袍顿时松散了开,连压的一丝不苟的衣领也松开了。
他把衣物的领口全都松开,袄子,袍子,中衣。大手一把握住自己已经松开的领口,正想把领口打开,他手又顿了。
手顿在领口,凤眸垂了下来,齐言彻没有看乔玉妙,只低声说道:“我要为自己治伤口,你若是觉得不便,转过身子。”
齐言彻等了几息,并没有等到身边女人的回答,他便以为她已经转过身子去。
正想再有所动作,突然听到她轻柔的声音:“国公爷,需要我帮忙吗?”
齐言彻一顿,旋即呼出一口浊气。在黑暗之中,他的剑眉,凌厉冷静消散开去,一抹温柔在眉眼处弥漫开来,连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温柔:“剪头入肉,血肉模糊,你不怕吗?”
“现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便也没什么好怕的?”乔玉妙道。
齐言彻默了一默,在黑暗中,喉结上下翻滚了一下。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乔玉妙:“这是金疮药,用于止血。我拔下箭头,你便立刻帮我倒上金创药。”
“好的。”乔玉妙接过了金疮药。她知他刚从战场上回来,应该是出于习惯,随身带上治外伤的药。
乔玉妙打开了瓷瓶的盖子,准备随时为他敷上金疮药。
齐言彻的手握住衣领,将衣领慢慢往下推,将整个肩膀连同肩膀上中箭的位置,都暴露在空气中。
车厢之中,黑黢黢的,乔玉妙只隐隐约约的看到他肩膀处肌肉的轮廓,流线型的,含着隐藏的力量。与肩膀相连的锁骨劲瘦清晰。肩膀之下便是胸肌的曲线,健硕强劲,在幽暗中,隐隐绰绰的,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