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挽香脸色苍白一片,拉过蒋博文就往后山的小树林跑,等来到那汉白玉石桌前才转身不可思议的问道:“一直和妃嫔同房的是你?”
怪不得每次皇帝侍寝这个人都必须到,这……太可怕了,也震惊了,怎么会是这样呢?公然银乱后宫?
蒋博文倒抽冷气,愤恨的抓着云挽香猛摇:“你是怎么知道的?”该死的,一直都掩藏得很好,她是如何得知?可不是什么好事。
“珍珠粉末,这种粉末只有我会调制,用来做面膜用的!”她也很后悔为什么要去帮皇后弄什么面膜?这件事令她无法去面对,堂堂帝月国……一国之母居然是和一个太医……
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见男人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就慌张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博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蒋博文疲惫的放开云挽香,坐在了石凳上,摇摇头:“师傅说……只要我帮着元玉泽坐稳江山,撮合你和他,我们!”本想全数道出,又怕给女人施加压力,把苦涩吞了下去,耸耸肩膀:“帝月国才会安然无恙,否则会生灵涂炭!”
“以你的本事,帮他坐稳江山根本不在话下,可为什么……侍寝也要你帮忙?”难道说洛儿他……一直……都没和别的女人……
抿唇沉思着也坐了过去,这太意外的,要是以前,一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可现在,即便他真的爱她,也不可能了,就是她愿意,死去的人不会愿意,阿樱不会醒来,阿兰的手不会回来。
“他……不举!”蒋博文无奈的抹了一把俊颜。
不……举?挽香狐疑的猜测着这两个字,就是性功能有障碍?不可能啊,前不久他和她还在一起过的,怎么可能不举呢?偏头不解道:“你确定他不举?这不可能的!”
蒋博文苦笑道:“是真的,他刚被接入皇宫的时候,全身肋骨断了九根,脑部更是受到重伤,浑身是血,是一个中年男人把他送回来的,说是失足落马,摔下悬崖,那时候我师傅就叫我过来帮助他稳固江山,伤势好了一点后,就得接任皇位,但!”
“但什么?”挽香迫切的想知道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苗树明那时候是一代富商,他家有一株万年灵芝,我正好需要就把他接入宫购买,但他不愿意,我就带他去见皇上了,本想让他明白此药乃救未来国君之命,本以为他会开天价,奇怪的是他一见到皇上就很是乐意的点头,甚至免费赠送,过了没两天,等我再去为皇上换药时,发现多了一名特别漂亮的宫女,正亲自照料皇上,她……就是如今的苗贵妃!”
“我猜到了!”挽香抿唇点点头:“后来呢?”
“后来皇上清醒了后,太后逼迫着他学识,请来十大太傅日夜监督,四个月后就要准备登基为皇,在登基的前一天,苗温娇使计想爬上龙床,被皇上识破,加上那时候皇上很不满太后的自作主张,硬要强迫他娶段凤羽为皇后,为了逆着太后,他就决定和苗温娇在一起了,结果……他怎么努力都无用,只好……找我了!”痛苦的长叹。
“那第二天皇上登基娶了皇后,洞房夜也是你?”
“恩!从此后,他要找谁侍寝,而我去就可以了!”
挽香瞬也不瞬的凝视着蒋博文,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发现除了凄楚再无其他,原来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喜欢沉浸在温柔乡里呢,哽咽道:“你……是不是活得很辛苦?”
你说呢?每次都要靠药物才可进行,为了我们的来世,我真的付出了常人不能去承受的痛,吸吸鼻子红着眼眶道:“怎么?你觉得我该庆幸吗?知道为什么皇上至今都无男丁吗?因为所有的男孩都被我亲手杀了!”
“你……你!”挽香再次被镇住,杀……了?自己的孩子也可以杀吗?
“觉得我很可怕?是啊,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可怕,一开始我也下不了手,第一次,我喝醉了,胆子大了,把那男孩活活掐死了,后来师傅教了我一个本事,可以在临盆前探出腹中是男是女,没有让男婴再出世!”
“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呢?你可以把他们放到身边养啊?”这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蒋博文摇摇头:“你觉得可能吗?当初皇上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怕节外生枝,毕竟每个出生的皇子都会活生生降临,后夭折,定会被一些人追究,我们是人,想不了万全之策,万一穿帮,你觉得段云涛会放过皇上吗?”
“可是……你为了帮他……至于吗?”这人曾经是混黑道的,不可能在乎什么黎民苍生的,就为了这个他不熟悉的国度而默默无闻的付出?
“呵呵!自己觉得值得就值得,现在都麻木了!”所以说,你要和他不能在一起,我所做的这些都只是一场闹剧。
挽香现在有太多的疑问了,捏着双手继续道:“那三个公主……”为什么公主就可以活下来呢?
“皇上仁慈,说等公主们长大后,他会给她们找好人家,元思焉……和亲到番邦,番邦小王子为人也可以,只是老和帝月国不合,等她长大了,和亲过去,也可以让两国成为友谊之邦!”
是吗?皇子不能存活,是因为怕被封为太子,后取代元家的江山吗?可就因为这个,就能抹杀掉那么多婴儿?
这也叫仁慈吗?不过想想也对,他始终是元家的人,是帝月国的皇帝,自然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只不过苗温娇那个时候就和洛儿在一起了?这倒是很意外:“对了,苗温娇不是五年前才入宫的吗?”
“恩,当时和她啥后,皇上就把她送出宫了,说先让她父亲怎么学着做一个官场中人,皇上是想培养自己的势力,那时候朝中奸臣当道,段云涛和皇上太后一起将那些奸臣扳倒后,他就成丞相了,先皇很器重段云涛,只是没想到他野心会如此之大,短短数年,都快一手遮天了!”
忽然想起元玉泽说过,要不是她,早就将段云涛斩了的话,趴在石桌上喃喃问道:“八年前,你们就发现了他的野心是吗?”
“有一点吧,不过那时候皇上天天借酒浇愁,白天要学习如何管理江山,要练武,还要斗那些奸臣,夜里无法安眠,每晚几乎都要喝一坛方可就寝,如果他拿喝酒这点时间来多观察段云涛,也就不会养虎为患了!”
怪不得他会那么说,现在脑子里一团乱,这些女人斗来斗去,斗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皇后听了一定会疯掉吧?
蒋博文靠在椅背上望着高空叹息:“现在你还杀他吗?”
“我不知道!”心又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不忍心,可元玉锦确实是因为他而死,所有人都因为他而遍体鳞伤。
脑海中全是一幕幕残忍的画面,到时候看吧,若能下手就杀,下不了手……
“你们的事我也并不全知,你若想杀他,我也不会再阻止,既然此事被你知晓,那我也不想再继续了,以免再被人发现,这件事你……随便你吧,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明天还要照顾你女儿呢!”起身欲要离去。
挽香也起身看着男人道:“你真的不在乎你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蒋博文走了几步,微微偏头自嘲道:“不是心仪之人所生,又算什么女儿?”
女人呆了一瞬,再看去时,男人早已消失,拧眉沉重的坐下,连你也变了,所有人都变了,一个比一个狠辣,为了江山,你们可以做到将一个孩子活生生掐死,那这江山真的坐得舒坦吗?
翌日。
极为炎热的一天,挽香木讷的看着段凤羽亲手做着一件名黄色丝质里衣,那是要送给元玉泽的,如此的专注和细心,看得很是于心不忍。
可她怕说了后,段凤羽会崩溃,一夜之间,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心态也和往常有着差异,苗温娇如此疯狂的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遭人唾弃,蒋博文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此盲目的帮着元玉泽。
看太后的反应,应该还不知道此事的真相,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可这与她无关,她要做的是为受伤害的人讨回公道。
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无法阻止她,即便那个男人真的爱她,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
丞相府。
“一定有奸细……一定有奸细!”
书房内,段云涛气得吹胡子瞪眼,事情不会那么凑巧的,绝对不会,可这事除了他知道,段曲知道,还有谁知道?难不成是宝贝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