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伊又夏还没有入睡,偷偷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人。
他已经睡着了,手臂轻轻拥着她。
他真的很好看,完美深邃的五官,优雅超凡的气度,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他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高贵,应该有一个完美的妻子跟他匹配,像她这样被玷污的女人真的会成为他完美世界里的一抹阴影,一个败笔。
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被人非议和耻笑,更不想被他厌恶,被他嫌弃。
她把头埋了起来,泪水不自禁的从眼底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动了下,似乎被她的泪水烫到,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慌忙转过头,假装睡熟,不让他看到,但是太迟了,他敏锐的目光已经扫到了她泪汪汪的双眼。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她摇摇头,低声的说。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拂去了她的泪水。因为怀孕,医生无法对她进行药物治疗,只能先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过,他真的希望,她能快点恢复记忆,想起他们从前的一切。
“如果能想起来就好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浮出一丝凄迷的笑意。虽然医生说她这种情况是可以治疗的,但她真害怕自己一辈子都想不起从前了。
他温柔的搂住了她的肩:“不要胡思乱想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早点睡吧。”
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襟,她睡不着,心里好乱,像麻线一般纠缠着,解不开,理不清。
“振烨,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介不介意我被人玷污的事?”她忍不住的问道。
荣振烨微微一怔,把她搂进了怀里:“迷糊呆瓜,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余的都不重要。”
“可是我……脏了。”她嗫嚅着,声音低若蚊吟,许婉玲说她有洁癖,连自己的东西都不希望别人碰触,更何况是自己的女人。
听到这话,他心疼的要命,胸口像火烧一样:“不准胡说,你只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等伤口痊愈就好了。”
会吗?她的心拧绞成了一团,如果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该怎么办?它将永远成为一根利刺卡在他们之间,极为他的耻辱,也是她的羞耻。
“振烨,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拿掉,我不要把它生下来,我们已经有米米和豆豆了,不再需要一个累赘。”如果它真的是个孽种,它的存在会永远提醒他们这件不堪的往事,会给他们的婚姻打下羞辱的烙印。她必须狠一点,把罪孽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荣振烨怎么能让她去冒险,如果到时候大出血,会危机生命。而且这个孩子还有一半的可能是他的,他决定赌一赌,就算输了,他也不会在乎。
“这个孩子我要了,你必须要生下来,不准再胡思乱想。”他用着命令的语气,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她是个迷糊呆瓜,所以家里的大事小事一并由他说了算。
其实现在,他唯一恼火的是,这个小东西从出生到满月,还要霸占她十个月,才能把她还给他。最可恶的是,还要让她受怀孕和分娩的痛苦,现在她吐得厉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都是它惹的祸。
他的迷糊呆瓜,他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能忍心让这个小东西如此的欺负她?
伊又夏被他大魔王的语气吓了一大跳,从前他们是怎么相处的,她不记得了,从回来到现在,他都是温温和和的,今晚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的强势,这么的霸道。
荣振烨看出了她的心思,虽然她失忆了,但是家里的规矩还是有必要跟她重申一下。
“迷糊呆瓜,你听好了,这个家里,大事小事都由我说了算,我的决定就是圣旨,你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反抗的权利,明白吗?”
她惊愕的张大了眼睛,用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他,蓦然发现,她在家里竟然是个完全没有地位的老婆:“不是应该大事你说了算,小事我说了算吗?”虽然暂时性失忆,但是她天生反骨的个性是不会改变的,该抗争的时候就得抗争,必须为自己争取家庭地位和权利。
“鸡毛蒜皮的东西,你还是有决定权的。”他深邃的冰眸里闪过一点促狭的光芒。
伊又夏噎了下,“我们从前也是这样的吗?”
“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相处的最好模式。”荣振烨嘴角微扬。
伊又夏无语,难道她从前是个受虐狂?
“那个……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现在我们能重新制定一下新的规矩吗?”
“可以,只要原则不变就行。”荣振烨邪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