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证。
这是一纸婚书誓词, 本应该在大婚之日才会出现的,如今却被她的阿尧写了出来然后送给了她,这岂止是一封婚书誓词这般简单, 这是她的阿尧的满心满意,黎初只觉得怀中的小郎君真的太乖了。
她看着婚书下面那秀气的名字,只觉得眼睛酸涩,张嘴想要说话, 却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嗓子, 黎初只能将婚书小心翼翼的放在匣子里面,然后紧紧地抱住她的阿尧。
本来还在仔细留意着黎初动静的楚尧猝不及防被紧紧抱住, 本来想要挣扎的,可肩膀上的湿润却让楚尧停了下来, 他将遮住脸的手放下来, 垂眸将手覆盖在黎初的手背上, 柔声说道:“黎初姐姐,其实在你送我那个手镯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应该送你什么, 可是我感觉送什么都比不上你送我的手镯,那是乔伯父留下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这个对面很重要。
当时我就在想, 我应该送你什么呢, 后来我就想你不是缺家人么,反正我迟早就要嫁给你的,这婚书也是迟早都有的,所以我就想早早的送给你,这样我和你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这个礼也算是成了一半了,另外一半就等到你班师回朝的那日正大光明的将我娶回家,拜天地祖宗。”
楚尧说着,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黎初姐姐说在他成年的时候她就感觉她对他的守护变质可,可那何止是她,在他成人礼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从小叫到大的姐姐身穿喜服,意气风发的骑着马带着八抬大轿来南安王府娶他,他们拜了天地祖宗,喝了合卺酒,还,还行了周公礼……
从那日之后,他就知道,他喜欢上了黎初,喜欢上了这个已经多年没见的姐姐,也在那之后,他每次收到黎初的信时,就会异常的开心,其实他还有个小秘密没有告诉黎初。
他画了好多好多画像,有骑马的,有练剑时候的,还有战场上时候的,可那些都没有五官,但那些都是他画的黎初,他当初就在想等黎初姐姐回来后,他要和黎初姐姐一起将那些画像画上五官,而且他还有点小小的心思,当初在画那些画像的时候他其实还留了一个能画另外一个人的位置,那个人自然是他!
“阿尧,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礼物。”
黎初重新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只是依旧紧紧的抱着楚尧:“明年等我回来,我就上门求亲,就算南安王不愿意将你嫁给我,我会求她,或者她要是愿意接受,我也可以入赘,只要能娶到你,不管让我做什么都行。”
湿润的气息让楚尧的耳朵一点一点的染上红晕,他将黎初的手掰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大手中。
黎初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常年习武,手上布满了老茧,甚至还有些细小的伤痕。
楚尧的手,纤细修长,精心呵护,白皙如玉,青葱似的。
就这么搭在一起十分的和谐,仿佛天生就应该如此。
如玉的手指扣进黎初的指缝中,看着两人十指相扣,楚尧脸上露出笑容,两个小梨涡清晰可见,他歪头说道:“你看,我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黎初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嘿嘿~”
距离楚尧送出礼物后已经过了三天了,昨日南安王已经回来了,照例去了宫里述职后才回府的。
虽然朝盛节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开始了,京城因为这个节变得异常热闹,街上还多了不少他国的人,但这一切仿佛和南安王府没什么关系。
南安王府大门紧闭,就连最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去凑热闹的楚尧也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没有出去。
不过这一日,王府还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江墨卿不想去接待,南安王又不在府上,就直接让楚尧去了。
前厅。
侍人恭恭敬敬上了茶点后就退了出去。
楚尧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轻轻放下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六皇子今日上门是有什么事情么,我想我南安王府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来人正是之前从在街上纵马的容冬儿,今日他穿了一袭海棠红的窄绣长衣,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份飒爽。
容冬儿道:“我就是想来见见你的长姐。”
楚尧挑眉看着他:“六皇子,你是一个郎君居然上门来想要见一个女人,难不成你们大苑国民风这么开放的么,还有我长姐可不认识也不太喜欢你们大苑国的人,所以六皇子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听到楚尧这么说,一向娇纵的容冬儿心中难免升起一股怒气,但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他强忍着不高兴,语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我只是听我姐姐说你长姐审讯人是一把好手,我就是想要学学她的手段罢了。”
听到这儿后,楚尧觉得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他起身拍了拍衣裙:“六皇子还是请回吧,我长姐的手段是家传的,不传除了南安王府以外的人,还有南安王府不接待任何除了梁国之外的人,若六皇子还想要继续在南安王府做客莫不是想要上我梁国的玉碟?”
从未被人这般拂过面子的容冬儿拍桌而起,他怒气冲天的看着对面面色平淡的楚尧,在来之前他就派人去查过这个楚尧,听说性子大大咧咧的,想来应该是个被家中人宠着的人,没什么心思,可真正接触后,他才想起,既然是世家子,会有谁是心思纯真的呢。
“楚尧,你就不怕因为你这句话而得罪我大苑国么?”
楚尧双手环抱,好笑的看着气得快炸了的容冬儿:“为何要怕,我在我梁国,我在我家里说话,与你何干,还是你觉得你将我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出去会有人相信不成?”
“六皇子,你别忘了,这儿是梁国,我梁国的百姓也只会相信是你想要陷害我。”
“你!”
容冬儿伸手指着楚尧,心中哪怕恨不得现在就动手撕了他,可他也知这儿不是他能动手的地方,最终只能拂袖离开。
阿汀一路送了出去,看到容冬儿上了马车后他才转身回到前厅,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的说道:“公子,他不会真的回去说些什么出去吧?”
“只要他不蠢就不会,派人去给我姐姐说一声吧,最近进出小心点,别被什么有心人给缠住了。”
“诺。”
马车上,一个宫侍跪坐在容冬儿的脚边,他恭敬地为容冬儿倒了一盏茶后这才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殿下,那楚尧这般嚣张您为何要忍耐?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异姓王的儿子,就算殿下想要对他做什么,这梁国的皇帝也不会因为他而开与您。”
容冬儿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本殿只是想要和楚钰达成合作,这次去王府也不过是试探而已,只是没想到那个楚尧倒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好了,回驿馆吧,皇姐此刻应该也回去了。”
“诺”
这几日可谓是自从太女回来后三皇女最为高调的一段时间了。
之前接待来使的事情皇上本来是想要交给封萧吟去做的,但是封萧吟却以要暗查那两起灭门案和阜国之间的关系为由而拒绝了,皇上无奈,只能将这件事情交给封予棠处置。
宫侍从外面进来传话:“皇上,兰贵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