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浣之当即就被问住了,好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话。
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脑袋里全部都是沫沫说过的那番话,还有叶琛受伤的模样……
傅景嗣认识白浣之这么多年,她现在的反应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基本可以看出来。
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离谱,但仔细一想,似乎也没那么难理解。
无论是皮囊还是作风,他一直都是女人比较爱那一款。
傅景嗣盯着白浣之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这样吧,你先用这几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和他离婚。我也会找律师先去收集证据,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就起诉——你看这样可以么?”
“……好。”白浣之做了个深呼吸,抬头,目光诚挚地看着傅景嗣:“谢谢你。”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傅景嗣笑了笑,“这段时间先住我那边吧,季柔不在,不介意的话帮我照顾一下零零。”
“不介意。”白浣之摇头,“你女儿很可爱,真的。”
“嗯,不过有点儿被季柔惯坏了。”提起来女儿,傅景嗣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你和季柔……是吵架了?”
前几天白浣之在这边照顾傅景嗣的时候。就有听容南城他们讨论过这个问题,不过她一直没有细细盘问过。
这会儿傅景嗣主动说起来,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算是吧。”傅景嗣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女人狠起来可真够狠的。”
“噢……这样啊。”
听了傅景嗣的答案,白浣之就知道他不太愿意提这件事儿,所以也没再问下去。
她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她的贴身衣物上,全部都是血点。
白浣之盯着那些斑点看了很久,思绪逐渐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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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琛在医院呆了一天多就出院了,尽管医生一再建议他住院观察,但是他死活都不听,直接办了出院手续。
受伤的消息,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穿上衣服,别人也看不出来他肩膀上有伤。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叶琛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然后盯着窗外发呆。
他从来不是什么多愁善感之人,也很少去回忆过去,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竟然想起了初见白浣之的那一天。
那会儿,他跟傅景嗣还是好兄弟呢。傅景嗣性子闷骚,当傅景嗣说要带女朋友跟他认识的时候,叶琛还有点儿惊讶。
那会儿他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傅景嗣动心。
叶琛看白浣之的第一眼,是从下往上看的。
当时他坐在椅子上,白浣之站在他斜对面,他先是看到了白浣之的手,然后才看到她的脸。
叶琛一直觉得,一个女人的长相精致与否,一定得从下往上看。
如果以个女人这个角度都好看,基本上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了。
白浣之下巴没别的女孩子那么尖,很圆润,但是线条很清晰。
是真的好看啊,叶琛当时还在心里夸傅景嗣有品位来着。
叶琛见过不少女人,可白浣之是第一个让他觉得惊艳的。
她很美,很漂亮,但是不世俗,这一点真的很难得。
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从白浣之身上移开过。
现在想想。可能他对白浣之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那会儿他就想过从傅景嗣手里把她抢过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傅景嗣被一通电话喊走了,据说是家里的小丫头出了状况。
作为朋友,叶琛一直都知道傅景嗣在家里养着一个小女孩儿,看他接到电话时担心焦虑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对那个小女孩的感情不一般。
傅景嗣离开之后,白浣之哭了。
他脑袋一热,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到现在都记得白浣之当时的表情,就像看到老虎的兔子一样。
他按照傅景嗣的吩咐把白浣之送回了家,车子停在楼下,白浣之准备下车的时候,他将车门落了锁。
“老傅经常这样把你扔下?嗯?”他这样问她。
“不是,他对我很好,这是第一次。”白浣之帮着傅景嗣辩解,生怕他误会傅景嗣。
叶琛当时就觉得,这女人,怎么这么傻呢。
怪不得人们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他真是见识到了。
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能看清楚的问题。她就是看不清。
“是吗?”他冲她笑了笑,“那挺好的,祝福你们。”